一念及此,陳學龍忙道:“爸,我知道您要說什么,但我覺得您還是先別說,我給您看樣東西,看完之后,您再說,行吧?”
陳耀皺著眉一言不語,冷冷地看著他,心想你今天要是拿不出來合理的解釋,錘不死你。
陳學龍笑了笑,并不害怕,他了解這老頭,只要把他哄開心了,那就啥事兒也沒有了。
當即也不遲疑,連忙起身打開紅木盒子,對陳耀道:“爸,您好好看看這是什么。”
陳耀凝目一瞧,神色怔了怔。
陳雪妃隔著空氣看了眼,心想不就是根人參嘛,就跟誰不認識似的,不過,這人參和平時看到的人參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不知道為什么,陳雪妃心里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陳耀拿過放在一旁的老花眼鏡,戴在鼻梁骨上之后,對陳學龍道:“把東西拿近點。”
陳學龍照做,當那株擺放在黃色絨布上的人參拿到近前時,陳耀急忙湊頭前去瞧看,一邊看著還一邊對陳雪妃:“丫頭,去把我的工具箱拿過來。”
“哦。”陳雪妃應了一聲,連忙跑去拿工具箱。
趁著陳雪妃去拿工具箱的時間,陳耀讓陳學龍把茶幾上的東西收撿下去,接著鋪上一層絨毯,再小心翼翼地從紅木盒里將人參取了出來。
“爸,您小心點,這須卷起來了,不小心容易折斷了……”陳學龍提醒道。
陳耀沒理他,將人參的頭部放在茶幾的一頭后,來到另一頭,開始輕手輕腳地舒展人參的參須。
不久,陳雪妃提著一方木制的工具箱來到客廳,放在沙發上。
陳耀打開工具箱,從中拿出高倍的放大鏡對著人參進行反復觀察,然后又測量了人參的須長。
花了足足七八分鐘,他才直起腰桿,興奮道:“1.8米長,這種個頭,這種深褐色的老皮質,這株人參的年份,恐怕不低于八百年啊。”
沒有特定的設備,陳耀也無法準確鑒定出這株人參的年份,但根據他的經驗和眼力勁兒,他敢肯定這株人參的年份絕對不會低于八百年。
陳學龍趁機笑道:“爸,這株野山參的年份,可不止八百年,這是一株實打實的千年野山參。”
“果然!”陳耀聞言,激動得老臉通紅,連頜下那搓胡須都在顫抖。
千年野山參啊!
雖然藥材界一直有這么個稱呼,可建國后,近幾十年來,誰也沒看到過真正的千年野山參。
盡管陳耀一直在陳學龍面前嘮叨幾百年的人參不行,只有千年人參才能配得上他的身份。
但實際上,當陳學龍拿回來三百年野山參的時候,他都快高興壞了,沒少在他那些喜歡收藏人參的老友面前炫耀和嘚瑟。
他從不敢想象,陳學龍會真的弄一株千年野山參回來讓他收藏,因為那玩意兒幾十年沒出現過了。
可現在,原本不敢想象的事情,發生了。
就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讓陳耀的心潮澎湃得比當初拍下徐悲鴻的畫還厲害。
他那副徐悲鴻的畫,不是收藏界的巔峰物品,但這株千年野山參,卻絕對是藥材界最珍貴的藥材,沒有之一!
這要是給他那些老友知道了,陳耀可以想象到,他們會羨慕和嫉妒得眼睛都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