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半。
燕京某座軍區醫院,一間重癥病房中。
一名身形消瘦,臉上的皺紋如老樹皮一樣黑厚的老頭,正平躺在病床上,鼻孔里接著氧氣管。
病房內,站著七八個人,每個人的情緒都十分低落,兩名女性還在紅著眼眶,輕輕抽噎著。
這時,房門忽然被推開,陳耀從外面急急忙忙地沖了進來。
“陳叔,您不是回陽城了嗎,怎么又來了?”一名中年男人見到陳耀后愣了愣,連忙問道。
“怎么又來了?當然是來救你爸啊。”陳耀昂首挺胸道。
中年男人面色落寞,苦笑道:“您老有心了,但我爸的情況已經很危急了,大概,是挺不過今天了……”
“放屁,老子在這兒呢,我說能救就能救。”陳耀皺了皺眉,掃了眼房間里的其他人,說道:“張文祥和張文通你倆留下,其他的人都先出去。”
“陳叔,您這?”
“你別管,先讓人出去,我和你爸幾十年的過命交情,難道還會害他?”陳耀道。
張文祥沉默了片刻,對其他人揮了揮手。
很快,病房內便只留下陳耀和張文祥兩兄弟了。
“陳叔,人已經出去了。”張文祥道。
“嗯,我知道。”陳耀從懷里取出一個小瓷瓶,放在張文祥兩人的眼前晃了晃,“知道這是什么嗎?”
兩人都沒說話,面帶濃濃的疑惑。
“這是一個瓶子。”陳耀道。
張文祥:“……”
張文通:“……”
這特么不是廢話嗎。
陳耀咳了一聲,繼續道:“當然,瓶子不是重點,重點是瓶子里面放著一粒續命丹。
這是我花大價錢從一位隱士高人手中求來的仙丹,只要給老張服下了,保管他幾分鐘內就蘇醒。
非但如此,還能讓他再活至少十年!”
張文祥和張文通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錯愕之意。
要是別的人在這里說這些話,他們早把他當做神經病轟出去了。
但陳耀和他們家老頭是鐵戰友,年輕時候一起打過越戰,有過命的交情,幾十年了,關系都還親如兄弟。
所以,趕他出去是不行的。
于是,張文通嘆息道:“陳叔,我們知道您和我爸的關系好,但他的情況確實太糟糕了,沒救了,這事兒我們都非常難過,您也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了,讓他安安靜靜走吧。”
張文祥點頭附和。
陳耀狠狠地瞪了他倆一眼:“虛頭巴腦?我看你們才是虛頭巴腦的,算了算了,現在不和你們一般見識。
不過,這藥到底有沒有用,我心底其實也沒底,但老張現在都這副樣子了,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試試?”
盡管陳耀受過這方面的福,但他還是沒敢把話說得太死,萬一這藥是管用的,但老張的病情太嚴重了,不行了呢?
他心里也有些打鼓。
不過如果不管用,他是肯定會去找江博退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