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鐘玉婷驚呆了。
鐘天涯囁嚅著嘴唇,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他一把摟住了這個靈體存在,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一個活了三百多年的大老爺們,這一刻竟然哭得跟狗一樣的,甚至嗚咽出聲。
鐘玉婷不說話了,只是靜靜地看著兩人相擁而泣這一幕,不知不覺視線就模糊了。
小姑娘總是感性的。
朝香宮櫻舞有些哽咽。她想問你這些年還好嗎、想問有沒有想我、想說我很想很想你。
可她什么都還沒說,鐘天涯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慌張地說道:“櫻舞,你千萬別誤會啊!后面那個死丫頭不是我另一半,是我女兒!”
朝香宮櫻舞的身子僵硬了一瞬,突然感覺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了一下。
“挺好的,你女兒都這么大了啊。”她強顏歡笑,神情和語氣都有著說不出的復雜情緒。
鐘天涯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連忙說道:“不對不對!這丫頭是我撿的,我對天發誓,我和她沒有血緣關系啊!”
他轉頭看向鐘玉婷,當即呵斥道:“愣著干什么?還不叫媽?!”
鐘玉婷瞪了他一眼,心說要不是看在朝香宮櫻舞的面子上,我才不聽你使喚。
她這才看向朝香宮櫻舞,擦了把眼淚,擠出一個最燦爛的笑容:“媽!”
朝香宮櫻舞笑著應了一聲,隨后才看向鐘天涯,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有些感慨地說道:“你怎么...穿成這幅模樣了?”
印象中,應該是隨身帶著酒葫蘆、艷情書籍和華夏長劍的吊兒郎當家伙才對。
“你不是喜歡浪客劍士的造型嗎?”鐘天涯嘿嘿一笑,撓了撓頭。
“你還記得.....”朝香宮櫻舞怔了怔。
“對啊,你的劍我都還一直留在身邊。”鐘天涯拿起了牽風之緣,盡量輕描淡寫地說道,“我想,你人都不在了,總要留下點什么念想吧?”
朝香宮櫻舞泣不成聲。
她的劍名為牽風之緣。
可她根本不會御風劍術。
名字的來源,其實就很顯而易見了。
“別哭了,來,笑一個吧。”鐘天涯自己的眼淚都沒擦干,卻在笑著用兩個大拇指,將朝香宮櫻舞的嘴角往上扯。
朝香宮櫻舞搖了搖頭,將鐘天涯摟得很緊,像是要將他揉進自己的身子,
她知道,失去陰陽師的束縛,自己已經在人世呆不久了。
“忘了我,好好找個人過下去啊。”她近乎呢喃般開口。
“找個屁!”
鐘天涯咬了咬牙,豪情萬丈地說道:“就算你下輩子投胎在在天涯海角,老子也得找到做童養媳!”
朝香宮櫻舞哭得稀里嘩啦,深深吻上了他的嘴唇,直接將他抵到了墻邊。
她像只八爪魚一樣,兩條腿都纏在了鐘天涯的腰上。
直把旁邊的鐘玉婷人都給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