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揉了揉他的頭發,卻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對他的說辭提出任何意見看法。
路都是自己走的。
張小陵道心堅如磐石,澄澈通明,又何必加以左右呢?
兩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再出現之時已在青城山。
夜色已深,青城道門卻依舊是燈火通明、哭聲一片。
空氣中彌漫著紙錢燃燒的氣息,四處都是煙霧。
“張師弟,你一路走好!師兄也知道那個傲寒出手無情,你肯定是魂飛魄散了,可還是要為你上這一炷香。就像師父說的一樣,死生事大,都應該拿出最大的尊重......”
“小陵啊,你說好讓師父活得久一點,看著你長大。我這把老骨頭壽元是變長了,你怎么說走就走了呢?”
“張師弟,是師姐無能,不能替你報仇,嗚嗚......”
后山那座新立衣冠冢旁邊,一片煙熏火燎的情景,眾人都燒著紙錢哀悼著張小陵。
張小陵看到這一幕,頓時眼眶就紅了,淚水在打轉。
“葉秋,看看誰來了?”林飛突然開口道。
眾人聽到話音,頓時齊刷刷地轉過頭來。
在看到張小陵的瞬間,所有人都呆滯了!
一個個原本想到昔日種種正在悲痛之處、淚眼朦朧之時,又張大了嘴巴一副見了鬼的神情,看上去有點滑稽。
“師父!小爺我回來啦!”張小陵當場淚奔,直接撲向了葉秋。
然而葉秋哭得更厲害了,卻沒有伸手抱住這孩子。
張小陵人都傻了。
不是,剛才你們還在念著我啊?咋我都跑你面前了,你半點反應都沒呢?
“天尊,這是你捏造出來的幻象吧?”葉秋長長嘆息了一聲,抹去了老臉上的淚水,苦笑道,“天尊的好意貧道心領了,可是——”
他的話音未落,張小陵就氣得揪起了他的胡子:“糟老頭子,小爺我還活著呢!”
葉秋沉痛的情緒一下就土崩瓦解了,“哎喲”叫喚了一聲:“輕點,疼——”
他愣了一下,隨后猛地瞪大了雙眼,驚喜若狂地摸著張小陵的臉蛋和骨架:“這不是幻象?你是真的張小陵?!”
葉秋看向林飛,當即便問道:“天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飛微微一笑,稍作解釋道:“張小陵體內有仙人兩道魂魄,傲寒除去的是仙魂。留下了他的人魂,想必是覬覦他的一身造化神通。”
葉秋瞬間反應過來,驚喜過望:“也就是說,天尊殺死了傲寒,從他手上奪回來了這熊孩子的魂魄?”
林飛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用蓮藕為張小陵塑造了金身。”
葉秋當即反應過來,急切地看向眾弟子:“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感謝天尊?”
眼見眾人將要行跪拜大禮,林飛便擺手打斷道:“大可不必,隨手為之罷了。”
饒是如此,眾人還在一再誠摯地感謝,并挽留林飛住下。
林飛婉拒了他們的好意,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而張小陵也沒有在青城山久待,飛快地便下了山去找小布丁,準備給她和她奶奶一個驚喜。
“她們肯定聽說我死了,不知道多傷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