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奎恩冷血無情,殘暴至極。異族的性命在他眼中,連螻蟻都不如。
他手中的實驗體往往都飽受折磨,甚至死亡反而成為了一種解脫。
可站在神族的角度來說,奎恩卻是個有氣節的博士,寧死也不愿背棄他的種族。對待自己的學生、下屬、同僚,也稱得上寬厚,多有照顧。
“何必呢?”林飛搖頭輕嘆,“你明知道,縱然是你死了,也改變不了什么。星空母蟲會吞噬獲取你的科技知識,并且無需親自生產戰艦蟲,只需要一些神族配合提供關鍵點的靈能制造,同樣能造出虛空輝光艦。”
奎恩搖了搖頭,認真道:“意義不同。縱然改變不了什么,我也不愿成為神族的叛徒,親手替你制造武器,對抗我的種族——我所接受的教育,不支持我做這種事。”
誠然,每個種族都會有貪生怕死之輩,為了活命能做出諸多茍且之事。
但在神族,這樣的比率很小。
近乎洗腦式的思想教育,造就了難以想象的民族凝聚力。
林飛微微頷首,對他的想法表示理解。
“在我死之前,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你問。”
“我不明白,你為何如此在意人類這種卑賤的生命?”
“人類并不卑賤。”
“不。弱小,就等于卑賤。”
“包括曾經處于最艱難歲月、瀕臨滅絕的神族?”
“包括!”奎恩回答得斬釘截鐵。
林飛微微一笑,終是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啪”的打了個響指。
“轟——”
奎恩只覺腦海中有恐怖的風暴在肆虐,瞬間失去意識,昏迷倒地。
實驗室中的神族科技人員看到這一幕,皆是為之心頭一震。
“不愿意合作的神族成員,現在就可以死了。”林飛淡淡道。
不出所料,當場便有神族科研人員翻臉,甚至想要破壞實驗室。
可惜只是瞬間,他們的頭顱便轟然炸裂開來,林飛甚至沒有捂住北落瑤光的眼睛,嚇得后者瞬間顫抖不止,臉色煞白。
“照理說,不應該讓小孩子看到這種場面。”林飛嘆息了一聲,揉了揉她的頭發,“可你總要習慣。”
北落瑤光重重點頭,努力挺直了身板:“瑤光不怕!古叔叔說神族都是壞人,殺起人類來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他們死得好!”
林飛看向阿星,出聲問道:“制造工作還能繼續嗎?”
阿星嘆息一聲,苦笑著搖頭道:“不行了。棱鏡核心的工藝要求太高,除了奎恩這里沒人能完成。哪怕稍微出現一丁點瑕疵,就只能用來制作相位水晶,充當聚焦介質了。”
林飛收起空間戒指:“我知道了,先將現有戰艦交給我吧。”
就這樣,他將三十二艘虛空輝光艦收入空間戒指,只留給科研小組一艘,方便他們出行。
林飛將昏迷的奎恩扔上風暴戰艦,和北落瑤光一道去往城南。
在如同西式大教堂一般的建筑中,他們先見到了黑鐵等人。
經過這么一段時間,黑鐵總算是突破到了地靈初期,再見到林飛都有種恍若隔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