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璞,遠在他加入沖虛派之前,便和道觀有著莫名的機緣。
父母是什么樣子,已經記不得了。畢竟自打有記憶開始,便是父母的驚呼聲,鋼鐵的碰撞聲與玻璃的碎裂聲。
一場荒郊野嶺的車禍奪走了兩人的生命,車子摔下了山崖,只有被護在中心的鄭璞幸免于難。
當時還年幼的鄭璞被困在荒山之中,憑借有限的生存知識茍延殘喘,直到力竭倒下。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身在一所道觀中的床上——偶然路過的一位道士收留了他。盡管并不是什么出名的道觀,但這對于鄭璞來說都無關緊要。
童年的陰影一直伴隨著他,即使道觀的眾人待他如親生,終究也不足以填補心中的裂痕,反倒是每日跟隨眾人的清修,成為了他最喜歡的時光。
道長也并未讓他一直呆在山上,大部分時間反而是在學校寄宿中度過。認真學習——除了學習和清修對其他事情毫無興趣的鄭璞順利的在帝都大學畢業,也在這期間結識了現在三清山沖虛派的同門。
…………
“我可算是知道這里為何如此空虛寂寥了……你的精神世界便是如此。”
“那又如何呢?”
回到現實,鄭璞對男子所說的心知肚明,卻也不屑一顧。
“我只是很好奇。為何這樣的你口口聲聲要鏟除異獸,要與我們為敵?”
“我終究境界未到。”鄭璞道:“空虛可并不等同于無物,否則這里還會更寂寥一些。我們三清山所要構建的世界,可不容你們肆意破壞。”
“破壞?你好像搞錯了什么啊……”
“搞錯了?”
“伊西斯,這個名字你不會陌生吧。”男子平靜的說道。
“你怎么會知道?”鄭璞有些錯愕。
“我們的水晶便是從她那里獲得的,怎么會不知道?”
“為什么會這樣?水晶也好,世界之楔也好,明明是我們先……”
鄭璞想起伊西斯與太師父孔伯初次見面的時候,對方需要塑造一個世界以通過她們所謂的神的選擇,孔伯希望建立一個小國寡民,老死不相往來的世界,兩人一拍結合。由伊西斯想辦法從禁城博物館竊到水晶,交由孔伯分發給鄭璞等擁有適性的人,本該是如此簡單的一件事情。
“答案很簡單,你們要的世界,和伊西斯要的世界并不是同一個,她合作的對象一直是我們。”男子笑道。
“你說什么?”
“你們中間有人的能力是這個世界‘靈氣’的源頭,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