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蒙說著,從身后隨從那里接過兩只小酒壇,交給了任城王府的人。
熟悉的小酒壇立刻讓李雪雁想到了上午在三衛將軍府李昊蒸酒精的情形,臉色不由變了變:“這不是你家少爺治外傷的藥么?他給我爹喝這個?”
陳蒙被李雪雁滿是‘殺氣’的眼睛盯著,只覺得后背汗毛都豎了起來,連忙搖頭失口否認:“郡主說的藥小人也不清楚,但我家少爺明確說過,這是酒不是藥。”
李雪雁哼了一聲:“是么?既然這樣,你先回吧,見到李德謇告訴他,就說我任城王府謝謝他了。”
“諾!”李雪雁冷幽幽的語氣讓陳蒙連最基本的禮數都忘了,帶上人急匆匆出了王府,駕上馬車逃一般往回趕,生怕走的慢了被留下當替罪羊。
倒是任城王妃聽出了些什么,將李道宗抬回后宅臥房,驅散下人之后正色對李雪雁問道:“雁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你剛剛說的藥是什么?”
“娘……”沒有外人的情況下,李雪雁將上午發生在三衛將軍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其中自然包括如何替李昊縫合傷口。
任城王妃倒是沒有什么特殊的反應,沉默片刻問道:“這么說,你下午是因為那小子讓你幫他縫傷口覺得委屈,所以才哭的?”
“那道不是。”李雪雁俏臉微紅,訥訥道:“女兒就是覺得自己沒用,連縫合傷口的事情都做不來。”
“你呀,就是太要強。”任城王妃數落了李雪雁一句,扭頭看向不醒人事的李道宗:“又攤上這么個不著調的爹。”
李雪雁辯道:“娘,您別這樣說,其實爹也是為了我才會去李家的,不過李德謇真是太過份了,他怎么可以拿藥給我爹喝。”
任城王妃搖頭:“雁兒,娘剛剛看了那兩壇李家送來的酒,除了性烈一些,并無一絲藥味,你怕是弄錯了。”
李雪雁倔強的道:“娘,沒錯的,他用來洗傷口的藥的確沒有一絲藥味,聞上去就跟酒一樣。”
任城王妃無奈的笑了:“傻丫頭,你被那小子騙啦,他用的其實就是酒,只是那酒被他通過特別的方式弄的烈了許多而已,否則像你爹這樣嗜酒的人,又怎么可能分不清是藥還是酒。”
李雪雁的臉色變了變:“這么說,他一直都在騙我?”
任城王妃笑道:“嗯……,倒也說不上騙,或許只是叫法不同而已。”
李雪雁詫異的看著母親,半晌才猶豫著問道:“娘,為什么你一直都在幫那個李德謇說話?”
“那是因為這小子與傳聞中的很不一樣,拋開上次救皇后娘娘的事情不說,你以為長安城的年輕一代,有幾個敢讓你在他身上穿針引線的。”任城王妃若有深意的道:“由此可見,坊間傳聞不可信,判斷一個人到底人品如何,還要親自接觸才知道。”
李雪雁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娘,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找他麻煩么。”
任城王妃白了女兒一眼:“找他麻煩干什么,你爹那個老不修自己不檢點吃了虧怪得誰來,若是因為這樣你就去找人家麻煩,豈不讓人以為我任城王府輸打贏要。”
“那……”
“沒什么這那的,以后你們年輕人該怎么接觸就怎么接觸,你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懂了么。”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