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你往里鉆就鉆唄,可也別叫上老子啊。
李靖的臉色同樣不怎么好看,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家小子竟然如此冒失的主動要求要去查看病患,當著李二的面,這話說出來想收都收不回去。
其余幾個老貨則是佩服的看著李昊,心說怪不得這小子能得陛下賞識,這完全就是拿命在拼富貴嘛。
李二的想法與杜如晦等人差不多,同樣以為李昊是在拿命搏前程。
可話說回來,在誰都不敢去查看病患的時候,李昊能主動站出來,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這都是忠耿的表現。
對于這樣忠心的臣子,李二自然不可能派去那么危險的地方。
“德謇,朕知道你對大唐忠心耿耿,可疫病不是玩笑,染上了便只能聽天由命,所以,朕是不會讓你去的。”說罷,看向金太醫:“愛卿,不如你去走一趟吧。”
“……諾!”老金頭兒似乎也認命了,無精打采的應了一聲,剛想跟李二告辭回家安排后事,就聽李昊道:“陛下,孽徒金康學藝未精,不能擔此重任。”
這小王八蛋,入戲太深了吧?剛剛松了一口氣的李靖心又提了起來。
李二眉頭微微一皺,不悅道:“怎么,德謇一定要去?”
單看李二的表情,李昊就知道這老帥哥已經對自己心生不滿,苦笑道:“陛下,非是臣不識抬舉,實在是不去看看心中放心不下,時間不等人,還請陛下恩準。”
李二瞇著眼睛與李昊對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真的誤會這小子了。
難道他不是在搏取朕的好感,而真的想去?
想到這里,李二道:“德謇,你可知道此行的后果?”
李昊正色點頭道:“臣知道,而且臣進入營中之后,還請杜伯伯下令將所有病患都送到那里,并且將負責送人的軍卒與臣一同隔離,同時封鎖整個營區,如不能將病人治愈,臣愿與他們共赴黃泉。”
此話一出,所有人勃然變色。
李昊不等其他人再說什么,主動開口:“諸位叔伯,父親,我知道此行的危險性,你們不必勸我,而且你們在外面未必就真的安全,如果疫病真的不能治,很可能擴散到整個長安,到那個時候,可真就要大家自求多福了。”
說完,李昊也不等眾人反應,叫上金太醫,直接出宮而去。
望著兩人雄赳赳,氣昂昂的背影,李二來到李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唉,藥師,如果朕有這么個兒子……等他回來朕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李靖:“……”
這話說的,到底哪句才是重點?‘朕有這么個兒子’還是‘打斷腿’?
李昊并不知道身后發生的事情,與金太醫出宮之后,坐上馬車便道:“小金吶,我最后問你一句,想不想去,若是不想去,我可以找個理由安排你在外面。”
金太醫這個時候也想開了,深吸一口氣坦言道:“恩師,此前陛下命學生奉您為師,學生心中其實是不愿的,總覺得拜一個少年為師有些在人前抬不起頭。但經過這次的事情,學生可以向天發誓,今后必定以恩師馬首是瞻。”
李昊呵呵一笑,知道金太醫指的是剛剛自己在李二面前替他扛下皇命的事情:“此事等咱們有命從軍營里出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