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翎府的軍卒動作很快,連夜出營在附近的荒山上弄了近百斤蒿草。
弄回營中之后,幾經輾轉送入李昊所在的那幾間營房。
這個時候,營房里面已經被送來了不下四十余人,基本上每個不是大汗淋漓,就是冷的縮成一團。
這些已經對未來不抱任何希望的家伙本以為自己將會被丟到野外自生自滅,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有一位開國縣子來陪他們。
自知必死的家伙們說不感動那是假的,但在見識了李昊的一步行動之后,感動全都不復存在。
只見高貴的子爵大人當著他們的面脫下了鞋子,直接跳到那些裝滿蒿草的袋子上,玩了命的跳著,大量淡綠色的洗腳水被順著袋子的一角慢慢滴落。
那些洗腳水被金太醫用一只大碗接住,灌滿之后,端到第一批被送來的某個家伙面前:“乖,聽話,喝了。”
滿頭是汗,渾身無力的家伙恐懼的瞪大了眼睛,死命的搖頭。
這特么根本就不是藥,完全就是洗腳水好么。
李昊遠遠看著溫柔的老金半天沒把洗腳水灌進去,忍無可忍從袋子上跳下來,光著腳來到那人身邊把鼻子一捏:“灌!”
灌就一個字,我只說一次!
無力掙扎的家伙被灌的直翻白眼,直到第二碗洗腳水被端來都沒有緩過來。
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敢再反抗了,眼睛一閉,頓頓頓,第二碗又被灌了進去。
苦澀帶著淡淡臭味的汁水很難喝,但考慮到吐出去之后還要再被灌第三碗,丫硬是生生忍住了嘔吐的**,鼓著眼睛全都咽了下去。
有了第一個例子,第二個,第三個,全都順從的將洗腳水咽了下去。
等那些蒿草再也踩不出任何汁液的時候,李昊已經灌好了五個人,累的渾身是汗。
但不得不說的是,蒿草汁液的確起效很快,當李昊無力的從袋子上跳下來的時候,第一個被灌懵圈的家伙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厲害了,我的老師!
本不抱任何希望的金太醫看看坐在邊擦汗的李昊,顫抖的伸出手搭向已經沉睡那家伙的手腕。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金太醫臉上的喜色越來越濃,一刻鐘后以絕不符合七十歲人的速度,動如瘋兔般竄了出去。
蘇定方這個時候正站在最多圍的圈子里,緊張的來回兜著圈子。
距離他不遠的地方,搭著一個碩大的帳篷,帳篷里面燈火通明。
太子李承乾哭喪著臉如喪考妣坐在帳中,身后站著紇干承基,不遠處,程處默睡的口水老長,李震則是一個勁唉聲嘆氣。
三個人中,小程和李震是因為兄弟義氣,聽說李昊獨自入營的消息不顧家人反對直接跟了過來,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李承乾則倒霉的多,他跟李昊的關系遠沒到同生共死的程度,之所以會來到這里,是因為李二覺得讓這是個必死的任務,李昊能去,他這個未來的國君自然也能。
所以,這三個家伙便湊到了一起,共同縮在一個帳篷里面等消息。
就在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程處默睡的天昏地暗的時間,金太醫殺豬一樣的聲音穿透夜色,向徹整座大營:“快,快去采蒿草,能采多少采多少,病人有救了,大唐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