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打的大匠非說自己被打成了重傷,什么朝中布置的任務全然不顧,吵吵鬧鬧非要跟馮家父子討個說法。
“你打算我怎么幫你?是出面調解,還是……”聽完馮鐵的講述,李昊一邊說一邊比了個砍頭的動作。
嚇的馮鐵連連搖頭:“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其實我就是想要來問問您,您懂印刷么?如果懂的話,能不能指點我一下,那個被我打了的家伙是負責刻制雕版的,只要我能把他的活計接下來,他就算再怎么鬧也沒用了。”
李昊微微一笑,信心十足的探身說道:“我當什么大事,雕版印刷嘛……簡單。“
“簡……簡單?”馮鐵嘴角抽了抽。
他在長安除了自家老子馮煕可以說是舉目無親,唯一認識的人就是李昊,此次來找他不過是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打算。
結果沒想到,李昊竟然連什么活兒都沒問就直接說出簡單兩個字,這著實讓馮鐵的心里有些沒底,想了想吞吞吐吐的說道:“李侍讀,您知道的,眼下已經到了年底,有大量的書籍和邸報需要印制……。”
“我知道。”李昊打斷馮鐵,輕飄飄的道:“印刷嘛,小菜一碟。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真的想要把那個被你打了的家伙擠走就行。”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要把他擠走。”說起那個被馮鐵揍了的家伙,小伙子臉色立時變的難看起來:“您不知道他在將作監說的那些話有多難聽,如果有機會把他擠走,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李昊點點頭:“那就好,既然你已經有了決定,我就幫你一把。不過,在此之前你要多找一些負責雕刻的匠人,又或者干脆你就把將作監那些負責雕版的匠人都弄到你爹的手下,這一點你能做到么?”
幫親不幫理,李昊可沒有圣人屬性,才不會管事情的是非曲直,與那個自己毫不相識的家伙相比,馮家父子以前幫了他不少忙,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沒道理袖手旁觀。
再說,馮家父子可是他李昊帶回長安的,說來可以算是他的人,被人欺負了,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若還是置之不理豈不讓人寒心,以后還怎么在長安城混。
馮鐵見李昊說的斬釘截鐵,原本忐忑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陰郁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精光,握緊拳頭咬牙說道:“李侍讀放心,我回去之后馬上就按您的意思去辦。”
多純樸的孩子啊,竟然連中間情由都不問,就敢答應,還真是個傻大膽。
李昊頗有些感慨的起身拍拍馮鐵的肩膀:“去吧,把前期的事情搞定再回來找我,到時候我幫你出了這口惡氣。”
……
……
“什么?你剛剛去找李侍讀了?他還答應幫你了?”馮鐵回到家的時候,老頭子已經急的團團轉了,等聽他說完出去這一趟干了什么的時候,馮煕氣的差點跳起來:“你這逆子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惹出這么大的亂子,還要去牽連別人,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老子非打死你不可。”
馮鐵被老頭子罵的臉紅脖子粗,梗著脖子道:“爹,你不是常說李侍讀非尋常之人么,你怎么知道他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老馮聞言氣的拍桌大罵:“你懂個屁,隔行如隔山你知不知道,印刷與打鐵能一樣么?李侍讀就算再強再厲害,又豈能無所不知。你……你真是……孽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