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灼道:“不錯,確有此事。”
“那你覺得突利對你家老頭子會不會懷恨在心?若是有機會,你覺得他會不會自己拉桿子起義與你家老頭子做對?如果真打起來,你覺得誰最有機會出戰?”
拔灼一下子緊張起來:“你什么意思?李德謇,你把話說清楚。”
做為突厥王子,拔灼二是二了點,可也不是傻子,李昊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如何能不明白這其中的貓膩。
李昊習慣性的瞇了瞇眼睛:“我的意思是讓你掌握兵權,盡量掌握主動,讓自己具備掀桌子的能力,至于其它……,老兄,我跟你說實話,你覺得若是大唐真想攪亂草原,你有能力阻攔么?”
拔灼沉默了。
李昊說的不錯,如果大唐真想讓草原亂起來,他一個沒有太多權勢的王子的確沒有能力阻攔,甚至別說他,就連他老子都不一定有能力阻攔。
要知道,眼下的突厥已經不是一年前的突厥了,新年伊始,先是薛延陀反叛,接著是鐵勒部落的陽奉陰違,突厥已經有了分裂的趨勢。
阿史那部落雖然依舊是草原上的王者,但隨著前段時間老頭子將突利一頓胖揍,整個陳史那部也有了離心離德的味道。
這樣的情況下,拔灼只有兩個選擇,一是跟著老頭子一條路走到死,另外一條路就是在大亂之前掌握一支屬于自己的力量用來自保。
猶豫良久,拔灼終于松口道:“好吧,我可以答應讓你們先去見突利,但是,李德謇,我需要一個保證。”
“你想要什么保證?就算我跟你保證了,你就會相信么?”李昊說道。
拔灼苦笑:“不信。”
“就是嘛,所以先這樣吧,我們先去見突利,然后再去見你家老頭子。”李昊拍拍拔灼的肩膀:“老兄,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是時候考慮一下退路了。而且,我想要提醒你,草原很大,不管是大唐還是你家老頭子都沒有能力全部控制在手里。”
是的,草原很大,頡利可汗名義上是草原的主人,可實際上他能統治的地盤不足整個草原的三成。
況且李昊剛剛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大唐早晚會對草原發起攻勢,可大唐又無力控制整個草原,那么自己完全可以趁勢而起,在未來代替自家老子。
草原上的人并沒有大唐那么多講究,能者上,弱者下,兒子把老子干掉上位的事情多到數不勝數,拔灼對于把自家老頭子掀翻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不知不覺間,拔灼在心里構建了一個美好的未來,先是利用突利的報復心使其謀反,然后自己再借鎮壓之機掌握大量兵馬伺機而動。
若大唐來攻,自己便伺機而動,若唐軍勢大便棄暗投明,若唐軍進攻無力,便將唐軍擊潰,然后再來一次大軍壓境,逼唐皇再定城下之盟。
想到這里,拔灼不禁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暗暗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