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么表情。”看著李昊臉上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詭異表情,李靖就氣不打一處來。
誰是老子誰是兒子你搞不清楚么?
李昊將望遠鏡搶回來,重新塞到李靖手里:“爹,不是我說你,咱眼界能放寬點不,傳家寶我也就是那么一說,您咋還就當真了。這破東西就是四根鐵管加上兩塊玻璃片,除了加工起來麻煩點,不比兩個杯子加起來的成本貴多少,真當成傳家寶,估計您孫子得念叨您一輩子。”
“屁話,他敢,老夫抽不死他。”李靖咕噥了一句,把望遠鏡往懷里一揣,帶著老婆出門而去。
至于管家老陳,該干啥干啥去好了。
馬車里,紅拂與李靖相對而坐,見他一臉肉疼的表情,忍不住問道:“夫君,那千里望真是個寶貝?”
李靖點頭:“對于兵家來說,絕對是一等一的寶物,但對于其它人來說,一文不值。”
“那……,待會兒真要送給陛下?”紅拂有些心疼了。
“還能怎么辦,誰讓老夫多了句嘴呢。”李靖幽幽嘆了口氣道:“那臭小子也是,杯子不值錢也不早說,搞成現在這樣,太被動了。”
車聲粼粼,不多時已經穿坊而出,轉了個彎前面不遠便是皇城。
大概兩刻鐘左右,李靖已經懷著‘傳家寶’來到位于麗正殿之后的天光殿。
大殿之中人聲鼎沸,老貨們打著哈哈,斛光交錯,三個一群兩個一伙喝的正哈皮。
李二高高在上,正與長孫無忌言談甚歡,見李靖進來,打著哈哈道:“藥師,今日卻是來的晚了,來來來,罰酒。”
“陛下恕罪,臣因家中俗務纏身,故而來的晚了。”李靖道了聲歉,接過小太監送上來的酒,‘哐哐哐’干了三杯。
“李藥師,寶物呢,前幾天你可是將你家寶物說的天上少有,地上無雙,這次該拿出來了吧。”下面老貨中有人叫道。
李二是個大度的君主,私宴之上無君臣大小之分,只要不喊打倒李二,百無禁忌。
眼見‘傳家寶’就要保不住了,李靖心情自然不會太好,來到屬于自己的位置哼了一聲:“哼,寶物就在老夫懷中,老夫想什么時候拿出來就什么時候拿出來。”
“要我說啊,你這老貨就是在吹牛。”人群中又有人以酒遮臉大聲嚷嚷起來。
“吹牛?”剛剛連飲三杯的李靖也有點上頭,伸手入懷掏出望遠鏡往桌上一放:“寶物就在這里,爾等若是不服,無論何人只要能夠叫出它的名字,老夫雙手奉上。”
眾人齊齊伸長了脖子,但見李靖面前的桌上放著一根三寸來長,三指粗細,兩頭隱隱有些發光的物事。
劉弘基抓起望遠鏡放在手里掂了掂,又放了回去:“嘁,我當什么寶貝,原來就是根鐵管子。李靖,你這老貨莫不是得了失心瘋,又或者拿錯了東西?”
“是么?那你倒是說說它叫什么。”李靖翻了個白眼。
劉弘基撇嘴道:“一根破鐵管而已,誰知道你這老家伙能給它起個什么名字。”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胡吹什么大氣。”李靖不屑的抓起桌上望遠鏡,也不管身周眾人起哄,對李二說道:“陛下,此寶名為千里望,乃舉世無雙之物,今日愿獻與陛下……。”
李二有些懵,望著被李靖托在手上,造型簡陋,丑了吧唧的鐵管,眼角狂抽。
這老家伙該不是真瘋了吧,連朕的玩笑都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