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順勢站起了身體,也不等宇文士及問及來意,笑呵呵說道:“宇文叔父歸來之時小侄正在突厥公干,未曾有機會迎接,今日正好有暇,特來登門賠罪。”
聽到登門賠罪四字,宇文士及面頰抽搐了一下,強撐起笑容道:“賢侄說的哪里話,我與你父同殿為臣,相交莫逆……”
李昊不說話,只是笑,笑的宇文士及有些后背發寒,場面話都有些編不下去了,為了掩飾尷尬,忙吩咐管家上茶。
“不必了。”李昊沒等管家離開,擺手說道:“其實我這次來并無他意,只是想給宇文叔父送件禮物。”說完,對著房間外叫了聲:“鐵柱,把東西拿來。”
“哐哐哐……”身高力大的鐵柱自外面走進來,地皮都跟著隱隱發顫,放下一個三尺見方的箱子之后,轉身離去。
“賢侄,你這是……”宇文士及不明所以,疑惑問道。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李昊拱拱手:“宇文叔父繼續聽曲吧,小侄告辭。”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下一個誰也不知道裝著什么的大箱子。
老宇文滿腹疑惑,望著李昊離去的背影,圍著箱子轉了兩圈,神情忽然一變:“管家,謀兒在哪里?”
“公子與友人郊游去了……”管家說了一半,臉色也變了。
想到李昊曾經的惡名,正想想自家與衛國公府的關系……,似乎對方完全沒有給自家送禮的必要。
按照這個方向想下去,三尺見方的箱子,豈非正好可以將一個人蜷縮著塞進去。
宇文士及與管家對視一眼,再也不淡定了,厲聲喝道:“來人,快把箱子打開,快。”
府中下人涌了進來,宇文士及緊張的握緊拳頭,生怕在里面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東西,更怕看到某些人體的零件。
但隨著‘嘎巴’一聲脆響過后,涌進房間的下人齊齊沒了聲音,宇文士及也是雙眼瞪的老大,嘴巴張的幾乎能夠塞進一個雞蛋。
箱子里并沒有什么尸體,也沒有人,有的只是一層又一層堆在一起的玻璃杯,紅、黃、藍、綠五顏六色。
“這……這……,老爺,咱,咱家發財了!”好半晌,管家突然冒出一句。
宇文士及在管家狂喜的聲音中回過神來,面色陰晴不定的盯著那一箱子玻璃杯,良久才緩緩說道:“李家那小子貼上毛比猴都精,你覺得這些東西如果值錢的話,他會送到咱家來?”
“啊?可,可這是琉璃啊,這,這么多。”管家也覺得不可思議,但這一箱子東西卻做不得假。
宇文士及搖搖頭:“不,這絕不會是琉璃。而且就算是琉璃,這么多堆在一起,也會變的一文不值。”
“可是……”
“箱子放在這里,你們都出去吧。”宇文士及擺手止住管家。
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后,宇文士及彎腰從箱子里拿出一個紅藍兩色的杯子,放在手里認真的端詳起來。良久,似乎領悟到了什么,發出一聲長嘆:“李家的小子果然厲害,看來是老夫小覷了你。”
老宇文感慨頗多,卻不知對面的衛國公府此時已經亂成一團。
在打得知李昊進了對面的宇文府之后,上至剛剛回家的李靖,下至守門的門房,所有人都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