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在家里折騰的動靜太大,院子外面的街道上,或粗或細的鐵管堆積如山,院子里面夯實地面的聲音震的整個坊市的在顫抖。
宇文士及今天下班比較晚,歸來已經是月上柳稍,遠遠便聽見坊中傳來‘咚咚’的聲音,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來到自家門口,發現兒子宇文謀正伙同幾個平時玩的來的小伙伴蹲在自家門口看熱鬧。
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宇文士及面色微沉:“謀兒,你們幾個在此做甚,怎地如此無禮。”
“父親,您回來了!”宇文謀收起臉上的嬉笑,一本正經答道,身邊幾個平日里聊得來的小伙伴也站直了身體,老老實實問好:“宇文叔叔好。”
“嗯,好。”宇文士及敷衍著點點頭,帶著幾人回到家中,待院門合上:“對面衛國公府是怎么回事,誰來跟老夫說說。”
“父親,我知道。”宇文謀自告奮勇站出來:“對面李德謇那小子在拆家呢,院子已經被掀的不成樣子,里面已經住不了人了,聽說李靖那老貨剛剛回來之后被氣的夠嗆,已經出去另尋地方住了。”
“你那么高興干什么,興災樂禍豈是君子所為。”恨其不爭的瞪了兒子一眼,宇文士及揮手將幾個少年趕走,又捻著胡子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通對面在折騰些什么。
看地上堆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管子,似乎是在重修排水設施,可這片的宅子都是新建的,沒道理自家排水設施一點毛病沒有,對面已經廢了吧。
另外,聽謀兒的意思,似乎李靖很生氣,估計這一切又是對面那個臭小子在搞事情。
不知不覺嘆了口氣,不對付歸不對付,但宇文士及還是挺同情李靖的,攤上這么個不讓人省心的兒子,也不知道那老貨祖上是不是埋錯地方了。
……
……
李家被拆了的消息如臺風過境,只一晚便傳開了,次日早朝一傳十,十傳達直接傳的盡人皆知。
等到李靖上朝的時候,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怪怪的,同情的有之,幸災樂禍的有之,冷眼旁觀的亦有之。
李靖面對種種怪異目光,面不改色心不跳,隱約還有些想笑的沖動。
一群看老子笑話的老混蛋,切等著,等老夫家里改造好了,有你們來求老子的一天。
李二顯然也得到了消息,見到李靖先是吭哧吭哧笑了半天,接著十分關心的問道:“藥師啊,家里安好否?”
李靖嘴角抽了抽,故作深沉道:“勞陛下費心,臣家中尚好。”
“嗯。”李二點點頭,露出感同身受的表情:“藥師要想開些,德謇這孩子本性不壞,喜歡惹禍也不是什么大事,誰年輕的時候還沒干過幾件荒唐事呢。”
“陛下說的是。”李靖躬身受教,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李二見他如此,只以為他是被那個敗家兒子刺激到了,本著落井下石非君子所為的念頭止住話頭,清了清嗓子道:“諸臣工,朕今日有一喜事要宣布。”
朝堂為之一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高高在上的李二身上,目光中有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