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論科爾打算繼續介紹身邊的少年,卻被其擺手攔了下來:“大唐太子,本王吐蕃王子松贊干布,論科爾是我叔父。”
松贊干布是什么鬼?這小子不是應該在吐蕃么?李昊雙眼微微一瞇。
“嗯,松贊干布王子。”李承乾并不認識松贊干布,聽他自報家門,輕扣桌面的手停了停:“不知王子到我大唐所圖何事?”
“一,和親,二,大唐撤走松州境內的邊軍,他們嚴重威脅到了我大吐蕃的安全。”
“大膽!”
“放肆!”
如此直接的要求讓鴻臚寺眾官員勃然大怒,李承乾的臉色也變的極其難看,大廳中只有李昊臉上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
眼瞅著宴會變的劍拔弩張,論科爾敢緊打起圓場:“等等。尊敬的大唐太子,外臣還有話說。”
年輕的鴻臚寺少卿目呲欲裂,宏聲喝道:“論科爾,你有何話講?爾等遠來,太子殿下好心設宴款待,不想貴國太子竟如此無禮,莫非是欺我大唐無人!”
“誤會,這都是誤會。”論科爾被喝斥絲毫不以為杵,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四下里拱了拱手解釋道:“我家王子殿下絕對沒有看不起貴國太子和諸位的意思,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畢竟貴國在松州一帶陳兵五千,讓我大吐蕃深感不安,若是貴國不撤軍,我大吐蕃只能揮師東進,十萬鐵騎馬踏松州。”
見過狂的,但卻沒見過這么狂的。
相比于剛剛小屁孩松贊干布的無禮,論科爾這已經是在赤果果的威脅了。
李承乾的雙手已經緊緊捏到了一起,但身為太子他也知道,自己沒有擅自開戰的權利,若真的矛盾激化引起戰爭,絕對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而鴻臚寺眾官員想的要比李承乾更多一些,他們倒是不怕打仗,可問題是吐蕃地處高原,占了地利,進可攻退可守,而大唐則只能被動應戰,因為不適應高原的氣候,根本無力反擊。
大廳中的氣氛顯的無比凝重,吐蕃人不按套路出牌的做法讓所有人都有些應對不暇。
“尊敬的大唐太子殿下,我大吐蕃對這次的談判志在必得,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不要做出傷害兩國友誼的決定。”論科爾咄咄逼人的話語中帶著輕蔑,十分刺耳。
作為一個高原上的國度,吐蕃人并不把唐人放在眼中,就算拋開戰力不談,單就地勢而言,他們就可以站于不敗之地。
更不要說眼下這個時候,大唐正經歷著史上最大的一次蝗災,人心惶惶,真打起來必然天下動蕩。
“論科爾是吧?”安靜的大廳中,突然響起李昊的聲音:“你特么很狂啊!”
“李德謇,請注意你的言辭。”聽到李昊口出惡言,年輕的松贊干布狠狠一拍桌子:“莫非你真想挑起兩國爭端?”
李昊的肩膀再一次被按住,身后傳來李雪雁的聲音:“德謇,不要沖動。”
抬手輕輕在肩膀上的纖纖玉手上拍了拍,示意她稍安勿躁,李昊先是與李承乾對視一眼,接著露出為難的表情:“那你要這么說的話,打一場就打一場,不就是十萬吐蕃鐵騎么,老子出兩千人,看你打不打得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