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淡定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頓了頓忽然問道:“勞煩公公問一句,我家那個逆子是跟陛下在一起吧?”
“是的,李侍讀和太子殿下已經陪著陛下先行一步了。”
嗯,實錘了,病根就在這臭小子身上。
聽到太監肯定的答復,李靖的眼皮立刻就不跳了。
原長安水師駐地,也就是現如今的遠洋水師駐地。
兩個巨大的船塢聳立在碼頭邊上,數不精的工匠螞蟻一樣在船塢里的兩艘大船上爬來爬去,吆喝聲傳來,隱約夾雜著一些異國方言。
駐地里面,冷冷清清小貓三、兩只。
除了一些正在執勤站崗的哨兵,半點聲音也無。
席君買站在水師大營門前,背著鑌鐵長槍,在門口兩個哨兵的注視下時不時向里面看上一眼。
昨天他認真考慮了一個晚上,覺得雖然翎府解散了,但畢竟原班人馬還在,長官還是原來的長官,最多就是換個名字,不來看看似乎有些可惜。
于是今天早上便在工地上辭了工,早飯也沒好意思吃,一路打聽著便到了這里。
可他怎么也沒想到,等他來到遠洋水師駐地的時候才發現,這里哪有什么水師,分明就是一間造船廠。
里里外外,進進出出的都是些船匠,其它水師官兵除了門口倆崗哨,半個也沒見到。
上當的感覺讓席君買有些懊惱,暗道自己怎么就信了那小年輕的邪,跑到這里來碰運氣,早知這里就是個造船的地方,還不如留在工地上夯路基,至少那地方能吃飽飯不是。
正打算離開,身后突然傳來一個山東聲音:“喂,恁是什么人,來俺們遠洋水師駐地何事?”
轉過身,發現身后大營里走出一個壯漢,衣甲嚴整,神情嚴肅。
“沒事,就是來看看。”自覺上當的席君買沒好氣的說道。
“看看,到水師駐地來看看,俺看恁怕不是個細作吧?”
細作,就是奸細、間諜的意思,席君買從一大早就圍著水師駐地轉來轉去,被人懷疑倒也不奇怪。
“哼,區區一座空營,還入不得某家之眼。”
“那恁來干什么,今天恁若說不清楚,便不要走了。”一揮手,營門中一座營房立刻涌出一隊軍卒,將席君買圍了起來。
王文度早就注意到了在營門口亂轉的席君買,如果放在登州的時候,他根本不會在乎,上梁不正下梁歪,有王元良那樣的刺使在,登州水師對外根本沒有任何秘密,連細作都不屑去查探。
可這里與登州不一樣,遠洋水師有著與其它所有軍隊不一樣的保密制度、訓練制度,營中各種機密也多到數不清,再加上直接對皇帝陛下負責這一點,使得王文度警惕性高漲。
席君買有些詫異,根據他的觀察,這座大營按說應該是座空營才對,怎么可能還有人在。
掃了一眼圍住自己的軍卒,席君買冷冷一笑:“怎么,還想強留席某?也好,我席君買正想見識見識遠洋水師的厲害。”
王文度一怔:“恁便是席君買?”
“你聽說過我?”席君買也是一怔,雖然他自視甚高,但卻沒覺得自己的大名會傳到盡人皆知的地步。
王文度笑著搖搖頭,對那些依舊圍著席君買的軍卒揮揮手:“自己人,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