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家,打發了隨行的席君買和鐵柱回去軍營,李昊施施然進了家門。
正準備回自己的小院,卻見老頭子黑著臉坐在正廳中間。
“爹?您老怎么回來了?”看看天色,李昊詫異道:“該不會是翹班了吧?”
老頭子的臉黑如鍋底,目光身邊案幾上的藤條上瞟過:“逆子,虧你還有臉說,老夫問你,這段時間你到底在折騰些什么,為何數日不歸,還有那天在水師駐地為何要向陛下諫言改進冶鐵工藝。”
說來也不怪李靖生氣,從打那天在水師駐地回來之后,他就一直沒見到李昊的蹤影,一連堵了他好幾天,甚至最后連兵部都不去了,也沒逮著他。
這要是放在平時,見不著也就見不著了,反正眼不見心不煩。
可問題是,那天在水師駐地,李昊曾面著皇帝的面諫言要改進冶煉工藝。
這小子要干什么?家里存著幾百萬貫還不夠花的?竟然還想把手往鋼鐵產業上伸,嫌命長了么?
長孫無忌敢把手往鋼鐵產業里伸那是因為他與李二的關系好,人家妹子是皇后。
可李家有什么?
是,這兩年皇帝是比較寵信這小子,可這也不是作死的理由吧。
望著隨時會暴起的老頭子,李昊眼珠亂轉,身后大門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關上了,平時最疼自己的老娘到現在還沒出現,應該是不在家。
怎么辦?
李昊并不認為自己這兩手三腳貓的功夫能應付得了老頭子。
當然,就算能應付,他也不敢還手不是。
見李昊久久不語,李靖怒從心頭氣,惡向膽邊生,劈手拿起身邊的藤條。
眼見躲是躲不過去了,李昊把心一橫:“爹,你等等,我有話說。”
“那就說,今天老夫倒要見識見識你這花言巧語的本事。”李靖重新從回椅子上。
老婆紅拂出去搓麻將去了,剛走沒多大會兒,估計沒有兩、三個時辰回不來,沒了這道擋風的墻,面前這臭小子還不是任由他老漢搓扁捏圓。
李靖信心十足,李昊又豈是省油的燈,片刻間已經想到了應對之法,在老頭子的逼視下幽幽一嘆:“爹,這些年您一直在外征戰,娘又時常陪著您身邊,您可知孩兒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
面對李昊必殺技第一招,動之以情,老頭子沉默了,氣焰降了一份。
這些年他的確常年不在家中,對李昊也疏于管教,想想有些對不起兒子。
見老頭子不語,李昊暗道一聲有救了,繼續使出第二招:“爹,孩兒知道您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是為了孩兒的將來,戰場之上危機四伏,稍不小心就有萬劫不復之噩。”
莫名的,李靖心中生起孩子已經懂事的想法,沉聲道:“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到處惹事。”
“爹,孩兒沒有惹事啊。”李昊立刻叫起撞天屈:“孩兒做的這一切也是為了這個家啊,您想想看,眼下家里花的每一文錢,不是孩兒辛辛苦苦賺回來的。爹,賺錢不易啊,商場如戰場,稍有不慎,就會傾家蕩產啊。”
李靖忽然覺得有些慚愧。
眼下家里的生活條件跟以前相比還真是大不相同。
現在老婆出門都開始揣金葉子了,自己也是一樣,去酒樓請客點菜都不帶問價的,打賞小廝都是直接丟銀子,銅錢……那是什么?
啥時候自己家變的這么奢侈了,似乎是從去年除夕開始的吧。
如果不是這臭小子撈錢的本事大,照這么個花法,只怕家里的房產都要賣出去。
連番打擊之下,李靖的囂張氣焰已經所余不多,起身來到李昊面前,扶著他的肩膀:“德謇吶,為父知道你這段時間過的不容易,可是……,可是你再怎么也不能把手往鋼鐵產業里面伸啊,那是長孫無忌那老狐貍的自留地,你若是動了,他將來若是報復你可怎么辦,這些你想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