紇干承基看的滿頭黑線,納悶問道:“德謇,干什么呢這是。”
李昊這會兒正忙著研究如何將抽出來的棉絮絲弄到衣服的夾層里面,也是滿頭的汗,頭都沒抬直接回道:“哎別吵吵,做棉衣呢。”
“棉衣?那是啥?”
李昊這會兒都快要愁瘋了,哪有時間搭理紇干承基,胡亂擺擺手道:“哎我說你別管了,要是真沒事干,就把你買回來的雞鴨毛都拔下來,翎羽不要,就要細毛。”
紇干承基嘟嘟囔囔轉身出去了,如果不是因為知道李昊在奇技淫巧方面頗有建樹,他決不會任由這個公子哥兒在營里如此折騰。
不過好在人多力量大,全營上下三千來口子呢,李昊在折騰了大半個時辰之后,終于幡然醒悟,將棉花發了下去,每人十幾二十朵,在抽不完棉絮不準吃飯的威脅下,只用了大概半個晚上的功夫,就把所有的棉花完成了脫籽的工作。
而此時為數不多的幾個裁縫也大至裁剪出了二十多套衣料。
有了衣料和棉絮,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李昊操心了,幾個手巧的家伙自然而然的學會了如何絮棉花,如何縫針,后半夜大概丑時左右,第一套棉衣棉褲終于新鮮出爐。
拿起來一掂量,好家伙,加在一起十多斤,套在身上胳膊腿都打不了彎,整個人直挺挺的。
這肯定不行啊這個,一看就是棉花絮多了。
于是,第二件棉衣把棉花的用量減到了三斤左右,又用了大概一個時辰,天亮之前總算弄出來一件可以穿的棉衣。
叫來一個大頭兵,把棉衣棉褲穿上,再一腳踹出帳篷,丫就樂呵呵在外面站著不回來了。
紇干承基這下總算是知道李昊這一晚上干了些什么,挑起大拇指,一臉諂媚道:“厲害!”
李昊瞪著一雙紅通通的眼珠子,得意道:“那你看看,咱是誰,對不對。”
紇干承基哈哈大笑:“哈哈……,說的是,我紇干承基這輩子很少服人,但你李德謇卻是個例外,讓我不服都不行。”
棉衣的出現從根本上解決了士兵御寒的問題,大大減少了非戰斗減員的人數不說,對士氣也有很大的提升。
紇干承基作為帶兵的將軍,如何體會不到這其中的好處。
李昊也是笑呵呵的,擺擺手無所謂道:“行了,我就不跟你互相吹捧了,接下來的事情你看著弄吧,我去睡會兒。”
“好,你去休息吧,這里全都交給我。”
兩百多斤的棉花,至少能做出數十套棉衣棉褲,雖然無法將全部的士卒都武裝起來,但至少值宿的軍卒不會被凍傷。
另外那些家禽的羽毛也派上了一些用場,有了制作棉衣的經驗,很快又有一批數十件羽絨服被制做出來。
至此,李昊率領的先鋒軍至少有十分之一的人被武裝了起來,戰力大有提升。
但李昊并不知道,就在他與紇干承基折騰棉衣棉褲的時候,云州刺使已經在定襄道大總管李靖面前告了他們一狀。
“什么?強賣強賣?滋擾百姓?這逆子,膽子也太大了。”李靖將手中書信往桌上重重一拍,抬眼對面前信使道:“你先回去吧,告訴云州刺使,此事本大總管已經知道了,回頭便會派人查實,若真有此事,定會給他一個交待。”
“諾,小人告退。”信使正式行了一禮,起身退了出去。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李績突然哼了一聲:“這云州刺使好大的氣魄,一紙書信,將太子和你家那小子全都給告了,也不知道此人到底長了幾顆腦袋。”
李靖笑著搖搖頭:“茂公之言差矣,云州刺使此舉只怕也是好意,否則他大可將彈劾奏疏直接送往長安。”
李勣顯然屬于陰謀論的支持著,嗤聲道:“藥師,人心隔肚皮,誰能保證他沒有往長安送信。”
李靖道:“這是他地方上的政事,我們就算心有不滿又能如何,總不能插手地方政務。不過我觀紇干承基此人還算穩重,就算德謇那小子偶爾冒失了些,應該也能將他勸住,總不至于惹出這么大的麻煩。”
“這么說,你的意思是其中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