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絨服穿在身上有些毛刺刺的,這是不可避免的,畢竟麻布的襯子很難徹底隔絕羽毛的硬梗刺出來。李昊也不可能真的只取家禽的絨毛來做羽絨服,性價比太低,事倍功半完全不值得。
拋開這種不舒服,里面只穿一件褻衣,外面套著羽絨服的李勣竟然挑不出這衣服的半點毛病。
冷是一定會冷的,羽絨服又不是太空服,自然不可能完全隔絕溫度,更何況手腳和頭頸又都露在外面。
可這種冷卻與之前的冷完全不同,最多也就是覺得微微有些發涼,只要稍微運動一下,身上立刻就會緩和起來,縱然身周寒風肆虐,也不會向以前那樣飛快的帶走身上的溫度。
在帳篷外面來來回回走了兩圈,李勣回到帳內,面色陰情不定。
成文樂還坐在原來的信置,耷拉著腦袋,一副認打認罰的樣子。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真說起來倒也怪不得成文樂,畢竟在沒有見到實物之前,就連李勣都想不到家禽的羽毛可以用來做衣服御寒。
而且成文樂在搞清楚一切之后也在第一時間通知北伐大軍了,并不存在幫意陷害的想法。
李勣郁悶的坐回自己的位置,暗道這次少不得又要被某個小王八蛋敲竹杠了。
正想著如何說服大牢里那小子出來,帳篷的簾子一掀,有親衛進來道:“報,大將軍,前軍先鋒副將求見。”
李勣心中一動:“讓他進來。”
前軍先鋒副將自然是紇干承基無疑,他在成為李承乾的護衛頭子之前也是一員戰場上的驍將,雖然跟李勣沒法比,但也與蘇定方相差不遠。
跟著傳令兵走進大帳之后,見到成文樂也在,紇干承基頗有些意外,略一點頭,便朝向李勣道:“職下紇干承基見過英公。”
“起來吧。”李勣此時已經沒了剛剛郁悶的表情,笑吟吟說道:“承基啊,許久沒有帶兵出來了吧,怎么樣,還習慣否?”
“謝英公關心,職下還算習慣。”紇干承基客氣了一句,便又閉口不言。
成文樂也是心思靈巧之人,當下反應過來應該是自己有些礙事了,于是起身道:“英公,文樂告退,先前所請,還望英公多加考慮。”
李勣也看出紇干承基似是有話要說,便也沒有攔著成文樂,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待其離開,方才繼續說道:“怎么,承基可是來為李德謇那小子求情來的?”
“呃……”紇干承基一滯,這話讓他怎么說呢,憑心而論,他這次來找李勣還真不是為了李昊的事情來的,吱唔片刻,把心一橫:“先鋒官的事情,相信英公自有論斷,職下不敢置喙。”
這特么就尷尬了,李勣原本以為紇干承基是來替李昊求情的,正琢磨著借他太子護衛頭領的身份就坡下驢,把那小混蛋放了。
結果倒好,這貨不是來求情的。
李勣這個氣啊,不求情你來找我干啥啊,難道也是來告狀的?
虧你還跟那臭小子在一起混了這么長時間,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想著,李勣隨口問道:“那你來找本公做什么?”
紇干承基并不知道李勣想的是什么,此時他正為自己營中容然多出來的幾十個人苦惱萬分,當下說道:“回英公,就在不久之前突厥頡利可汗的心腹康蘇密前來投降,并帶來了前隋皇后蕭氏。”
“什么?!”李勣猛的站了起來。
蕭氏,那可是前隋的皇后,身份非同小可。
康蘇密,頡利心腹大將,必然對突厥內部了解頗深,主動來投必然不會隱瞞突厥內部的情況。
這兩人不管是誰,對于這次討伐頡利都是至關重要的人物。
當下,李勣再也顧不上李昊的存在,正色道:“紇干承基,立刻命你部人馬加強警戒,務秘保護好康蘇密一行,若有半分差池,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