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也不含糊,技能不夠技術來湊,長短火槍、手弩,手榴彈死命的往外砸,前面遇到席君買或者紇干承基或許還能留個全尸,遇到他的突厥士兵,基本上都免不了支離破碎的下場。
狠啊,太狠了,三人身后的黑甲騎兵也不含糊,騎在馬上絲毫不耽誤他們裝填火槍,裝好火藥抬槍便打,反正周圍都是敵人,連瞄準都不用。
再看另一側,蘇烈手中同樣是一桿長槍,不過他的打法與席君買完全不同,長槍與敵人稍沾即走,絕不浪費一絲力氣,連挑百十人,滴血不沾身。
跟在蘇烈身后的騎兵則像是一群瘋子,縱騎狂馳之下,用馬撞,用刀砍,用槍刺,無所不用其極,殺敵的速度絲毫不比另一支黑甲騎兵慢上多少。
原本還滿腔熱血的頡利突然間猶豫了,那兩支騎兵不要命的打法讓他感到了恐懼,似乎那兩支騎兵根就不在乎生死,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結自己。
當然,頡利不是沒想過將這兩支騎兵留下,以他的眼光來看,這兩支騎兵絕對是唐軍精銳中的精銳,若是能夠將他們全都留下,必然能讓唐軍吃個大虧。
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如此狂暴的兩支騎兵可不是想留就能留下的,想把他們留下必須有高過他們的實力才行。
正猶豫間,大度設走了上來,伏在頡利耳邊小聲道:“父汗,撤吧,這些都是死士,跟他們拼命不值得。”
言罷,生怕頡利想不開,忍不住又加了一句:“父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人有時候往往就是這樣,鼓勵的話說一千一萬句很可能沒用,但泄氣的話往往一句就能讓其崩潰。
本就在猶豫是否要與襲營的唐軍頡利被徹底說服了,草原可汗的生命是高貴的,是致高無主上的,怎么可以跟一些死士拼命。
有了決定的頡利毫不猶豫轉身上了護衛牽來的戰馬,冷聲命令道:“讓社爾帶人去攔下那兩支騎兵,其他人隨本汗走。”
阿史那社爾在接到命令的時候呆了呆,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成為棄子。
但阿史那部落的血性卻讓他不得不扛起自己的使命,帶著剛剛集合到一起的兩千騎兵向著他認為威脅最大的黑甲騎兵迎了上去。
席君買此刻只覺得全身上下所有的鮮血都在燃燒,自從跟隨李昊以來,一直扮演著保姆的角色,每天像個隨從一樣跟在他的身后,這里走走,那里看看,正事兒沒有,屁事兒一大堆。
本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可萬萬沒想到,那個平時表現完全無害的家伙竟然也是個不要命的,帶著數千騎兵就敢沖擊突厥十萬人的大營。
此時此刻,放眼皆敵,席君買卻有一種得償所愿的爽快,渾身上下有著使不完的力氣,往日種種不爽皆被拋之腦后。
殺,殺,殺,殺光所有敵人。
‘咣’,刺出去的長槍猛的一震,第一次被人擋住長槍的席君買血紅的眼睛在前面聚焦:“爾乃何人,報上名來。”
阿史那社爾握著斧頭的手隱隱有些發麻,他怎么也想不到,敵將在殺了如此多人之后依舊還有如此大的力氣,雙眼微微一瞇,沉聲答道:“突厥,阿史那社爾。”
席君買認真的看了社爾一會兒,重重一點頭:“席某記住你了,來來來,再接我一招。”
“好!”阿史那社爾已經存在必死之心,哪里還在乎對方記不記住自己,手里大斧一揮對著席君買便砸了下去。
李昊見席君買被攔下本有些詫異,但聽得對方報名叫社爾之后,露出一絲恍然的表情對著再次戰到一起的兩人叫道:“君買,此人要活的。”
“好!”席君買來不及問為什么,拼斗中回了一句。
社爾卻是一愣,他本以為面前這員驍將是主將,攔下他便等于將這支騎兵攔住了,結果沒想到,主將卻是另有一其人,早知這樣,自己去攔那家伙多好。
正想著,卻見那交待自己對手留自己一命的家伙把手一揮,對身后喝道:“給君買留下一千人,其他人任務繼續,柱子,這次你頂前面。”
“好嘞。”隨著一聲憨憨的應答,只見一條黑臉壯漢自黑甲騎兵中大步走了出來,那身高,光站在那里便與其他人騎在馬上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