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來這套,老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李靖對李昊的神秘嗤之以鼻,不屑道:“你想要自污為父我不反對,但你要記住,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不可以做,恰好私分戰利品給陣亡將士當撫恤這種事就是不能做的。”
“為什么?!”李昊不服道:“以我這次大破頡利的功勞,犯些小錯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那也不能犯這樣的錯誤,撫恤陣亡將士的事情只能由陛下來做,其他人誰碰誰死,就算你深受陛下寵愛也是一樣,哪怕是短期內并沒有人找你麻煩,但從長遠來看,依舊很不劃算。”
李靖對自己這個兒子抱有很大的期望,甚至說如果不是十分有必要,他不想讓李昊的身上有任何的污點。
李昊見老頭子語氣堅決,無奈道:“那我怎么辦?”
“裝病,你不是病了么,回去之后拖病在家待著,哪兒都別去,盡量不要出現在別人面前,陛下知道你的情況應該不會怪你,等過上一段時間,風頭過去了,你再出來。”
其實就算李靖不這樣說,李昊也打算這樣做,從打穿越開始到現在的兩年多,他幾乎浪得飛起,直到意識到冷兵器作戰的殘酷,這才讓他冷靜了下來。
是應該穩一穩了,否則再這樣繼續浪下去,指不定那天就把自己給浪沒了。
李昊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與老頭子談了大半個時辰之后,走出中軍帳的第一件事,便安排人給自己弄了一副輪椅坐著,直接進入養光蹈晦狀態。
半個月后的長安城除夕剛過,因為臨近上元節的關系,官道上往來的商販比往常多了不知凡幾。
上元節芙蓉園商品展銷會已經辦了兩屆,每次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今年是展銷會舉辦的第三年,盡管大唐還在與突厥打仗,但各大商號依舊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有些人甚至提前好幾個月就在城內租用了巨大的倉庫,用來囤積貨品,只為在這第三屆商品展銷會上大展身手。
至于打仗什么的……,這不是沒有在大唐境內開戰么。
李昊就是在這個時候回到長安的,輕車從簡的他在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況下進了長安城,悄無聲息的回到了衛國公府。
然后……。
原本準備好好教訓兒子一頓的紅拂在李昊下車的第一時間就傻眼了,呆呆看著他失聲道:“吾兒這是怎么了,怎地竟坐上輪椅了。”
李昊本以為自己能夠平靜的面對紅拂,可在見到這位便宜老娘之后,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情不自禁道:“數月不見,娘親可安好?!不孝子德謇,回來了。”
紅拂也顧不上數落兒子,之前準備好的說詞在見到李昊的那一瞬間全都忘的干干凈凈,上前蹲下身子托起他的雙頰柔聲道:“什么孝不孝的,能回來就好,能回來就好。”
這一刻紅拂的影子與前世的娘親重疊,李昊在外面所受的一切委屈似乎都找到了傾訴的對像,眼淚不由自主流了下來:“娘……。”
見從未哭過的兒子哭了,紅拂也是感動的一塌糊涂,直將他攬在懷里,一個勁的安慰:“我兒什么都不用說,娘都知道,都知道,今后娘再也不讓你去戰場了,咱再也不去了。”
最后是怎么進的家李昊自己都不知道,反正稀里糊涂就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