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自動忽略了‘臥槽’這個嘆詞,繼續說道:“貧道不知道世子說的瀝青是什么,只知道此物可以用來防水,還可以用來沾接一些物品。”
李昊卻搖搖頭:“不,這東西最大的作用是修路。”
他這樣說并不是沒有道理,畢竟大唐高級一點的房子基本都是以瓦為頂,百姓的房子則大多以茅草為頂,住上倒瀝青……萬一燒著了怎么辦。
不過話說回來,按照大唐眼下的工業水平,用瀝青來修路,怕是一百年也就能修一條從長安到灞橋的路,這也太不值了。
可不管怎么說,瀝青的出現都是一件好事,至少李昊覺得以后自己蓋房子可以用來修屋頂做防水。
正想著,袁天罡扣扣搜搜從懷里摸出一個扁扁的小盒子,放到了李昊面前:“世子,看看此物。”
“這是什么?”李昊隨手拿起來,見上面有一個小小的按鈕,便隨手按了一下。
下刻,扁扁的小盒子‘啪’的一聲彈開,一道耀眼的光芒閃過,李昊整個人一下子僵住了。
李雪雁好奇的探過頭來,一看之下也發出一聲驚呼:“呀,這,這是鏡子?!”
敢給老道喂狗糧,且看老夫如何報復你們。袁天罡很是滿意小小的扁盒子帶給兩人的震撼,哈哈一笑道:“哈哈,正是鏡子,郡主,這可是化工院最新的成果,昨天晚上才送到貧道的住處。”
“德謇,快拿來給我看看。”李雪雁就算再矜持,在纖毫可見的鏡子面前,也無法再繼續保持淡定,劈手將李昊手中的扁盒子搶過來,放在眼前打量著。
但見得小小盒子打開的蓋子上面,倒映出一張絕美的容顏,微微偏頭,鏡中人兒亦隨之而動,輕撫面頰,鏡中人兒的吹彈可破的肌膚泛起淡淡的紅潤。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這還是李雪雁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到鏡中自己,良久才發出一聲感嘆:“這,這鏡子竟然如此清晰,袁道長,不知此物可肯割愛?”
李昊無語的看著身邊可人兒,整個人都不好了。
倒不是因為李雪雁對鏡子的癡迷,而是惱火自己竟然沒有想到如此簡單的發財神物。
玻璃已經被研究出來好久了,玻璃杯,玻璃窗,望遠鏡已經賣的滿世界都是,唯獨鏡子這東西沒有被搞出來,想想還真是蠢不可及。
嘆了口氣,李昊朝李雪雁笑笑:“你若是喜歡就收起來,什么割不割愛的,不就是一塊玻璃再噴上一點水銀么,這東西咱要多少有多少,不值錢。”
“真的?”李雪雁有些不也相信,放下手中小巧的盒子看向袁天罡。
剛剛還一臉得意的袁天罡跟變臉似的換上一副苦笑:“果然是什么都瞞不過世子,虧貧道原本還打算賣個關子,現在看來,世子學究天人,窺一斑而知全豹,非我等能及也。”
“別拍馬屁,拍馬屁也沒用。”李昊沒好氣的接過話頭:“你說就這么個破東西,也值得你們費勁吧啦去研究,你們這幫家伙腦子里到底裝的是什么,花崗巖么?”
袁天罡被說的慚愧不矣,耷拉著腦袋,連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壓力山大啊。這家伙難道就沒有不知道的東西么,前有瀝青,后有鏡子,化工院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在對方眼中竟然一錢不值,自己只開了個頭,對方就已經把其中的關鍵點全都說出來了。
若是早知這樣,化工院又何必研究,有啥問題直接問不就好了。
李雪雁看的略有些不忍,輕輕碰了李昊一下,然后巧笑嫣然說道:“德謇,我覺得這鏡子還是不錯的,如果價錢合適,未必不能把之前投入的成本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