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糧食可是他們冒著生命危險搶回來的,不分當初又何必出去搶。
彭老七給了手下一個腦瓜崩:“蠢貨,這要是一般人的糧食,咱們分了也就分了。可之前你沒聽說這些糧食是屬于誰的么……。”
“好像是一個叫衛公世子的人。”手下揉著額頭退到一邊,委屈道。
“放屁,沒見識的東西,衛公世子只是一種稱謂,不是人名。”彭老七罵了一句,惡聲惡氣解釋道:“不怕跟你們說,衛公指的是衛國公李靖,李靖知道是誰么?大破突厥的軍神,兵部尚書。咱們劫了他兒子的糧食,你覺得他會善罷干休?”
“啥?軍,軍神的糧食?”手下自動忽略了李昊的存在,反正在他看來,兒子的東西就是老子的,搶了李靖兒子的東西跟搶了李靖的東西沒啥區別。
彭老七面色陰沉的點點頭:“我也是事后才從那些俘虜口中知道的消息,否則打死我之前也不會劫這批糧。”
另一個手下嚇的冷汗都出來了,緊張道:“那怎么辦?大當家的,那,那個什么李靖不會調動大軍來圍剿我們吧?”
“我怎么知道。”彭老七不耐煩的擺擺手,想了想對一個臉上疤痕累累的壯漢說道:“那個……老三啊,現在有個任務給你,很危險,不知道你敢不敢接。”
疤面男一挺胸:“有什么不敢的,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好,既然這樣,你也別休息了,用最快的速度趕去岐州,務必找到衛公世子,把這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告訴他。同時你告訴他,這次劫糧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那些抓來的人我們會妥善安置,糧食也不會動一顆,若是有需要還可以原物奉還。”
“好!”疤面漢子應了一聲,順著跳板直接下了船,帶上兩個心腹,連盤纏都沒要,直接就走。
望著風風火火的手下兄弟,彭老七不得不高聲叮囑:“路上小心,莫要惹事。”
遠遠的,疤面漢子的聲音傳了回來:“曉得了,大當家放心吧。”
其余幾個手下見彭老七一直看著疤面壯漢離去的方向出神,不得不小心提醒他:“大當家,孩兒們的家小還在看著呢,這糧……”
“糧食說什么也不能分,這關系到我們的生死,你們幾個下去安撫兄弟們,讓他們再去安撫家小。”彭老七搖搖頭:“之前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現在看來,這定是盧家的一個陰謀。”
“哎,那,那好吧。”幾個手下禁管心中有些不滿,卻也沒人違背彭老七的意思,應了一聲各自轉身下去安排了,獨留彭老七一人在船頭發呆。
因為信息不全,彭老七并不能理解為什么世家之間也會起齷蹉,糧食是滎陽鄭氏負責運送的,而出主意打劫的卻是范陽盧氏。
五姓七望不是同氣連枝怎么?怎么會自己斗起來呢。
而且這次自己劫的可是長安第一禍害的救命糧,此人能夠善罷干休么?
湖面上吹來的夏風帶著絲絲涼意,卻怎么也吹不走彭老七心中的煩躁,來回在船上走了幾圈,最終決定還是去找那姓盧的問問清楚。
畢竟就算死也要死個明白不是,稀里糊涂夾在中間被人搞死實在太冤枉了。
湖岸上不遠的一座宅院當中,盧承福讓人給自己泡了一壺茶,美美的吸溜了一口,愜意的坐到樹陰下,伸長略有些酸麻的大腿。
看來不服老真的是不行了,以前年輕的時候,幾天幾夜不睡覺跟玩兒似的,可現在倒好,只是坐船跟著跑了三天兩夜就累的要死要活。
吐出一口濁氣,盧承福嘆道:“唉,做完這一票,老子也有錢了,上下打點一下,希望能有個好位置吧。”
想到不遠處數十艘大船上裝的那些糧食,盧承福心頭不禁有些火熱,那可是糧食啊,等幾頭過了,自己只要把這些食糧弄到洛陽一賣,轉手就是一大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