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心思齷蹉的勢力小人,將各自的利益擺在國家之上,還有臉來問老夫為何不向陛下言明義學的弊端。
真有意思,義學真像你們說那樣不堪么?拍著你們自己的心口問問你們自己。”
王珪位列正四品上,官封黃門侍郎,乃是三省六部中門下省的副職,換句話說等同于副總理一般的存在。
這樣的地位自然不需要給朝堂上大部分人面子,連貶帶損擠兌了圍住自己的那些人一頓同樣學著李二的樣子拂袖而去。
一群沙雕,還真以為如今的皇帝是以前辦事猶豫不準的太上皇呢,可笑之極。
這位可是連親兄弟都能殺的干干凈凈的狠人,真以為他會在乎名聲?不敢拿幾個言官來殺雞儆猴?
別開玩笑了,上一個敢攪虎須的家伙這會兒還在兩儀殿外面跳舞呢。
誰要是覺得自己活膩味了,可以試著去攔著圣旨看看,不整得你家破人亡都算你丫運氣好。
見正主兒走了,其余眾人留下也沒什么意思,一個個搖頭嘆息著離開了太極殿。
便如王珪所想一般,沒人敢去找李二駁斥他亂命,最多也就是回家發發牢騷。
能混到朝堂上當官的人其實都不傻,都知道這會兒李二正磨亮了刀子,準備殺雞儆猴,只等有人跳出來,便是一刀切下去。
見了血,看看誰還敢出來阻攔。
王家大宅,王珪離開皇宮之后便來了此處。
王家主早已經得了消息,正等在家中,見王珪到了,連忙迎上去:“賢弟,下朝了?”
“嗯。”王珪點點頭:“兄長,咱們屋里說。”
“好,好好,屋里講。”王家主也知道外面不是話說的地方,連忙引著王珪向自己的書房走去。
君不密失臣,臣不密**,隔墻有耳這種事就算是再熟悉的地方,也不得不小心。
待到了書房,王家主將所有人都打發了出去,順便讓管家將書房周圍十丈之內徹底清空,連只麻雀都不準進來。
王珪對此并不覺得意外,自顧自找地方坐了,兩人是堂兄弟的關系,又沒出五服,自然不需要過多的客套。
“賢弟,朝會上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對于陛下這種安排,你怎么看?”安排好一切,王家主回到書房,坐到王珪身邊,語氣沉重的說道。
王珪沉默片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另外……,萬事都要分兩面來看,陛下此舉固然有分化五姓七望的意思,但我王家卻未嘗沒有借此崛起的機會。”
王家主捋著頜下胡須,并未將所謂的‘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放在心上。
沒意義。
他只要知道王珪對待這件事情的態度就好了。
不過,為了確保自己沒有理解錯誤,他還是補充了一句:“賢弟的意思是按照陛下的意思去辦,徹底與其它幾家決裂?”
“未必會真的決裂。”王珪搖頭:“陛下這次安排我全權署理教化司,并未往司中安排任何一人。所以……,除非其它幾家真的想從朝堂中淡出,否則他們就算再不甘心,也會求上門來,討要個一官半職。”
“竟然還有此事?”王家主一愣。
傳言終是傳言,從宮里流傳出來的只言片語間,他最多也就是知道王珪這位同宗兄弟多了個新差事,負責教化天下萬民。
至于說再具體的,便沒那么清楚了。
如今聽了當事人的陳述,才知道事情的竟然還有如此多的曲折。
片刻之后,王家主臉上愁容散盡,笑著對王珪拱拱手:“賢弟,愚兄先在此恭喜了。”
王珪微微一笑:“兄長對教化司可有興趣,有是有,可以讓德元去長安、萬年兩縣歷練一二。”
“固所愿也,不敢求耳!”
“……”
演,你接著演,看你能演到什么時候。
王珪一聲不吭,只是盯著自家這位同宗兄長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