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候爺的意思是……?”
“必須向官府報備你雇傭了多少人,姓名,住址都要清楚明白。另外,這些人都是什么工種,出現意外要補償多少,也必須拿出一個章程,而且你的工地必須由官府派人監督。
別急著反駁,這不是我李德謇想要針對你,而是規矩便是如此,相信要不了多久朝庭便會頒布新的法令。
你朱家領先一步,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明白么?”
“明,明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朱茂才知道,今日如果自己不答應,估計很難走出這間屋子。
“那行,你先回去吧,接下來幾天我會一直停留在這里,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隨時來問我。”
竟然如此容易就讓自己走了?!
朱茂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之前來的時候他甚至都做好了家破人亡的準備,可是沒想到,最終李昊只是讓他賠了些許錢財,便輕拿輕放將他給趕出來了。
縣衙大堂外面,聞訊趕來的朱家老少這會兒已經聚了一大堆,但因為縣衙門口有黑甲護衛們守著,故而表現的十分老實。
如今見自家家主出來了,立刻全都圍了上去。
朱茂才的大兒子緊張的問道:“爹,您沒事吧?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朱家老二更是嚷嚷道:“爹,我馬上派人去京城,找王家老太爺替咱們朱家主持公道。”
眼瞅著黑甲軍士的眼神越來越不善,朱茂才憤怒的對老二喝斥道:“你閉嘴,不話說沒人把你當啞巴。”
“爹……”
“閉嘴,有什么事回家再說。”
真是一點眼力價都沒有,不知道這縣衙門口是對方的地盤么,在這里大放厥詞,怕朱家敗的不夠快?
朱茂才根本不給朱家眾人說話的機會,用最快的速度上了馬車向家中趕去。
其余朱家眾人見正主兒都走了,自然不會繼續留在縣衙門口自找沒趣,也都一窩蜂似的各自上馬的上馬,上車的上車,呼啦啦的往家里趕。
進了家門,看到熟悉的一切,朱茂才長長松了一口氣,對隨后趕來眾人說道:“老大和老二留下,其它人該干嘛干嘛去,我朱家還沒倒呢,都不要亂。”
朱家老二亦附和道:“聽到了沒有,都該干嘛干嘛去,別在這里找不痛快。”
攝于老朱平日時里的威勢,朱家其他小輩全都灰留留的離開了,只留下朱老頭一脈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孫子。
朱家老二見人都散了,來到老朱面前,囂張的道:“爹,那三原縣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連咱們朱家都敢惹,要不要孩兒找幾個人,等到晚上找機會……。”說到此處,順手比了個殺人滅口的手勢。
“滾!”朱茂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狠狠一巴掌抽了過去:“你想害我朱家被滅門嗎!那是開國縣候,堂堂從三品的朝庭大員,在龍門地界上出了事,你以為朝庭會不追究?”
朱老二被抽了一巴掌兀自有些不服,梗著脖子,瞪著眼道:“爹,你怎么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咱家的背后可是太原王氏,區區一個候爵在王氏眼中算得了什么。”
“你個不學無術的東西,再敢胡言亂語,信不信老夫打斷你的腿。”朱茂才之前就被李昊嚇的夠嗆,如今又被自家老二氣的七竅生煙,指著他的鼻子罵道:“馬上滾回你的院子,沒有老夫的命令,不準出家門半步。”
“爹!”
“滾!”
朱老二帶著一肚子的怨氣灰溜溜的走了,留下來的朱家老大扶著氣鼓鼓的老朱到前廳尋了椅子坐下,這才勸道:“爹,二弟就這脾氣,您老不要放在心上。”
“哼,就這脾氣,我看他早晚會死在他那不知高低的脾氣上。”朱茂才重重一拳砸在桌上,不甘道:“我怎么就生了這么個不知深淺的敗家玩意兒,都快要四十的人了,就不能懂點事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