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些例子都是違法的,是不道德的,是錯誤的,但在你死去之前,至少你還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一個合格的父親,而不是一個世人眼中的窩囊廢。
男人,可以受傷,可以去死,甚至可以永墜阿鼻,但你必須要對得起那些相信你,并將一切都托付給你的人。
否則,活著也只能浪費糧食,不如直接死了來的痛快。
是,或許有些人會說,這樣的人就算死了家人也要蒙羞,也會跟著遭殃。
可是反過來想想,難道窩窩囊囊的活著家人就不蒙羞了?賣身為奴就不蒙羞了?
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是為了吃飯而活著,還是為了活著而吃飯?
壓抑的環境中,氣氛有些凝重,康老三的呼吸越來越粗重,眼睛也越來越紅。
終于,他再也忍不住了,瘋了一樣咆哮道:“是,我是窩囊廢,我不是個男人,我不應該生病,不應該讓她們娘倆賣身入朱家。可是我有什么辦法,我當時動都動不了,我也想拼命,我也想把她們娘倆搶回來。
但這可能么!可能么?!朱家家大勢大,奴仆無數,我一個人爛命一條死了便死了,可她們娘倆要怎么辦,我不能因為一時的沖動讓她們娘倆跟著受苦,我不能,不能啊!
龔大哥,我對不起你啊,我不該讓你陪著我一起過來,是我連累了你,我,我不是人,我……。”
看著歇斯底里的康老三,薛仁貴不著痕跡的將李昊護在了身后,想了想又怕李昊被刺激到,最后對龔老大不利,于是小心道:“將軍,此事……”
李昊卻在此時搖了搖頭,對他笑著說道:“沒事,讓他發泄一下也好,這口氣出不來,早晚憋出毛病。另外,讓外面的人該干嘛干嘛去,沒事兒的都早點休息,明天……老子帶他們去抄家。”
‘唰’
時刻注意著李昊動靜的龔老大臉一下子就白了。
要說之前他還在擔心自己會不會因為康老三的突然發瘋被遷怒,現在他的一顆心幾乎跳到嗓子眼,脫口道:“抄……抄家?!”
“很意外么?龔老哥,你該不會認為這塊玉佩只能用來進門吧?”李昊提著掛繩將玉佩舉在半空搖晃著,似笑非笑的問道:“怎么樣,有沒有后悔如此草率便將一次機會用掉了?”
龔老大怎么可能不后悔。
可事到如今,說后悔也晚了,只能咬著后槽牙,瘦驢拉硬屎:“不,不后悔。”
“呵呵……”看著龔老大眼中的掙扎,李昊有些好笑的繼續搖著玉佩,似乎覺得這一切挺好玩兒。
最后還是程音音實在看不下去,一把從他手里將玉佩搶走,丟給驚愕的龔老大:“拿好了,我德謇哥哥的東西貴重的很,沒有塌天的大事不要輕易拿出來。”
“呃,是,那個……,謝謝小姐,謝謝。”玉佩失而復得對于龔老大來說就是意外的驚喜,盡管不知道程音音的身份,但依舊連連道謝。
如今他算是知道這玉佩的珍貴了,憑著這東西竟然可以讓朱家這個跺跺腳絳州城都要跟著抖三抖的家族一夜覆滅,其珍貴之處讓龔老大深感自己語言的貧乏,除了一個‘操’,竟想出任何一個感嘆詞!
程音音則是撇撇嘴,眨著漂亮的大眼睛抱怨道:“真是的,明明是塊金子,非要當成銅來使,區區一個朱家,也值得拿著這么珍貴的玉佩過來。以后記住了,像要人這種小事,直接拿玉佩去對方家里就可以了,對方要是不給面子,再來找德謇哥哥。”
“是是是,小人明白,小人明白。”龔老大連連答應,順便拖著發泄過后癱軟如泥的康老三出了驛站,背著他回了家。
……
深夜,龔老大眼巴巴盯著窗子透進來的朦朧月光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