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昊點點頭,先是隨意問了問老王頭兒家里的情況,又聊了聊太原的風土人情,旋即話鋒一轉問道:“老王叔,今日我出去閑逛,發現晉陽行宮附近有一處大宅荒在那里,不知是個什么情況。”
大宅?荒著?
放松下來的老王頭先是一陣疑惑,接著臉色就是一變騰的站了起來:“候,候爺,說的可是劉家大宅?”
劉家大宅?可能是吧,李昊也不確定那是不是,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應該是吧,反正那左近只有那一家。”
“那肯定是了,晉陽宮附近寸土寸金,根本不可能有宅子荒在那里。”老王頭兒的眼中有慌亂,也有不安,但更多的是恐懼,聲音顫抖:“候爺,不是老朽想要隱瞞,實在是……實在是劉家大宅在我們這里是一個禁忌的話題,不,不能說啊。”
李昊奇道:“為什么?一座普通的宅子罷了,要說特殊也就是大了些。”
“這……”老王頭兒欲言又止,數次張開嘴又迅速閉上,頭上冷汗瀑布一樣流下來。
看著老王頭兒恐懼的樣子,李昊有些不忍心,但心中卻對這所謂的劉家大宅愈發好奇起來:“老王叔可是有什么難言之隱?若是如此,你大可放心,這里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話出你之口入我之耳,絕不會有第三人知道。”
雖然李昊用的是商量的語氣,可老王頭兒卻知道,自己如果不說出來一點什么,今日怕是難以從這里離開了。
猶豫良久,終于狠了狠心,語氣沉重的問道:“候爺,您可知道這劉家大宅原本的主人是誰?”
“誰?”李昊皺眉問道。
這天下姓劉的多了,他自然不可能全都認識。
“候爺可知道當年太上皇起兵之時,太原有一位劉姓的從龍之臣?”老王頭兒語焉不詳,似乎很不想提起這劉姓之人的名字。
這如果放在前兩年,李昊還真未必知道他說的是誰,不過隨著他在大唐私混的幾年,對歷史的了解漸漸增加,腦中立刻閃過一個名子,脫口道:“你說的可是當年的魯國公劉文靜?”
老王頭兒不言,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魯國公劉文靜,當初的從龍之臣,李淵起兵之時,如果不是他親往突厥游說始畢可漢,以財帛金寶盡歸于突厥為誘餌,借來兩千突厥騎兵、一千戰馬及讓突厥答應短時間不出兵犯邊的要求,估計大唐能不能立國還真是個未知數。
可劉文靜就算立下如此大功,后來的地位卻依舊不如當時陪著李淵一同起兵的裴寂。
為此,劉文靜心生不滿,經常在酒后發些牢騷,甚至有一次在與兄弟劉文起喝酒的時候還放言要殺了裴寂。
裴寂對此自是心知肚明,為自保也好,為鏟除對手也罷,總之后來借機以陰謀造反的罪名,將劉文靜、劉文起兄弟滿門抄斬。
此時在當時牽連甚廣,李綱、蕭瑀,甚至當今圣上李二也都參與其中,故在事后便很少再有人提及此事。
李昊對這件事情也只是在一次與李承乾聊天的時候聽他提了一嘴,結竟是武德年間發生的事情,劉文靜也早已經死了不知多少年,所以也就沒怎么放在心上。
如今,聽老王頭兒說那宅邸是劉文靜的,心中不免生出些異樣,想了想說道:“老王叔,即便那宅子是劉文靜的舊宅,可他人都已經死了這么多年了,沒必要提都不敢提吧?”
“不,不是!”老王頭兒眼中的恐懼之色更濃了些,身子幾乎要縮到一起:“候爺您不知道,自從劉公故去之后,這劉家大宅便……便開始鬧鬼,白天還好些,可是到了晚上,經常會有人聽到里面有哭聲傳來,更有甚者還有人聽過里面有刀劍相擊的聲音。”
“不是吧,真的鬧鬼?”
“千真萬確。”王老頭兒煞有其事的向四周看了看,隨后神秘說道:“而且,這些年官府也沒少尋找高人前來驅邪抓鬼,可最后那些人全都離奇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再后來,劉家大宅的傳說越傳越廣,慢慢連那些和尚道士也都不來了,王家大宅也成了我們太原府的一個禁忌。”
好吧,說的還真像那么一回事兒。
李昊哭笑不得的好言安撫了老王頭兒幾句,便將他打發了出去,心中卻再加堅定了晚上去那大宅一探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