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李瓖一驚,他之前也聽過關于劉家大宅的傳說,下意識忽略了李昊大半夜穿一身黑出來逛街的漏洞。
李昊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可不就是遇刺么,那刺客端是厲害,腳不沾地,就那么在天上‘嗖嗖’的來回飛,老嚇人了。”
“那,那刺客可曾抓到?”李瓖臉色發白。
直到此時他才想起來,自己正站在太原城有名的鬼宅當中,這要是萬一被厲鬼盯上,只怕這條老命今晚就要交待了。
李昊嘆了口氣道:“沒抓到,否則我也不可能叫來這么多人,鬧出這么大動靜,把堂叔你都給驚動了。不過堂叔,今晚這兒吧,我總覺著哪不對勁,按說我的那些手下都是上過戰場,手上沾過血的厲害人物,沒理由這么多人連一個刺客都抓不到,這事……太特么怪了,感覺那刺客就跟個鬼一樣。”
“噓……”聽到‘鬼’字,李瓖面色大變,一把拉住李昊,比了個禁聲的手勢,壓低聲音說道:“德謇,你怎地如此不曉事,從家里出來的時候你爹就沒跟你說過敬鬼神而遠之么。我告訴你,這神神鬼鬼的東西可不能亂說,否則會出大事的。”
“啥?”
“別啥啥的,我給你講……吧啦吧啦……噼里啪啦……。”李瓖將李昊拉到略有些偏僻的位置,神神秘秘的將這宅子的來歷說了一遍,然后瞪眼說道“現在知道歷害了吧,我告訴你,這宅子,平時就連白天都沒人敢從這前在過,今晚這也就是你被陷在這里了,堂叔沒有辦法才會進來找你,但凡換成別人,我管他是死是活。”
好吧,這李瓖的口才還真不錯,如果不是之前剛剛抓到了‘鬼’,老子弄不好還真信了他的邪。
李昊心中暗笑,臉上卻露出感激的神情,對著李瓖拱了拱手:“如此多謝堂叔關照,之前是我多有莽撞,若有什么得罪堂叔的地方,您別放在心上。”
“算了算了,將來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說什么謝不謝的了。”李瓖擺擺手,故做鎮定道:“倒是你小子,孤身在外不管做什么事都小心著點,要記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今后在太原有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就到叔這里來,叔幫你參謀參謀,肯定不會讓你吃虧就是。”
“那敢情好,我這段時間正愁在并州兩眼一抹黑,連個引路的人都沒有呢,現在有叔您這句話,我可就放心多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知不覺間,兩人所聊的話題就被李昊給帶偏了,在接過程音音送來的兩盞熱茶之后,李瓖拉開了話匣了。
“賢侄啊,叔其實也不容易啊,這太原府一待就是五、六年,連個調職的機會都沒有,說出去別人還以為叔這些年全是在混日子呢。”
李昊亦在邊上輕輕嘆了口氣,輕輕轉動手上茶盞說道:“其實叔你完全可以換個角度去想,太原可是太上皇起兵的地方,換成一般人放在這里陛下又豈能放心得下?”
“話雖如此,可老夫這心里難免有些……唉!”
矯情,說的跟真的似的,其實還不是在跟老子炫耀。
黑暗處,李昊鄙夷的撇撇嘴,淡淡說道:“叔,你要是真想再進一步,小侄倒是覺得這次是個機會,你我叔侄二人精誠合作,求同存異,必能在一年之內讓太原府大放異彩,舉世矚目。”
“真的?你可別騙我。”李瓖眼前一亮。
“當然是真的,我李德謇什么時候說過假話。”李昊豪邁的一拍胸口:“而且不瞞堂叔你說,其實小侄我也想快點從這里離開,回去長安那個花花世界。”
李瓖不語,似在思考李昊這話的真實性。
李昊也不在乎,只自顧自往下說道:“所以,我跟叔你其實沒多大沖突,拋開那些無所謂的面子,真說起來,我來并州的目的只是鍍鍍金,給自己增加一些資歷,單憑這一點來說,根本沒有必要跟叔你拼個你死我活。”
李瓖點點頭,這話他信。
李昊畢竟還年輕,不可能把一輩子都放在太原這么個小地方,更何況人家還有太子侍讀的身份,將來太子登基,人家就是從龍之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絲毫不比如今的長孫無忌差,怎么可能會看上太原這么個小地方。
良久,李瓖開口道:“那你想怎么合作?對于突厥,你想如何安排?”
不怕你開口,就怕你裝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