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候爺來了。”有消息靈通之人,之前機緣巧合之下見過李昊,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存在,隔著老遠便開始行禮:“太原劉氏鹽行,見過候爺。”
其它人見有人帶頭,也都紛紛上前:“吾等見過候爺。”
李昊站在前廳門前的臺階上,對著四下里的眾人一抱拳:“諸位不必拘禮,來者是客,招待不周之處還望海涵一二。”
“候爺言重了!”下方,眾人紛紛客氣的拱手示意。
對于他們來說,別說一位候爺,就算是個男爵,那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畢竟士、農、工、商,商在最末一等,地位什么的人家給面子你是個富戶,不給面子你連個屁都不是。
好在李昊對這些商人并沒有什么偏見,打了個哈哈說道:“今天召集大家過來,原本是本候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宣布,不過……看現在的樣子,各位應該已經猜到了。”
前來赴宴的哪個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今天來此的目的,就算真不知道,聽了這么長時間,也都基本上知道了。
不過,這些人見李昊說的有趣,又沒有那些高貴顯貴的架子,許多人都會心的發出一陣大笑。
還有一些人趁機在下面說道:“候爺,我們早就聽說合作社是您一手創辦的,不知能不能給我們講講,到底怎么個合作法啊。”
李昊聞言呵呵一笑:“這位老兄不要著急,具體的合作方式等下會以書面的形式發給你們。現在,本候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宣布一下。”
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宣布?
下面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等著李昊開口。
正所謂見官不敬,早晚是病,人家候爺跟你客氣,那是人家寬宏大度,可你要是把這份客氣當成理所當然,那就是不識抬舉了。
李昊見眾人安靜了,對著身后招了招手:“鐵柱,把東西抬上來。”
“諾!”鐵柱應了一聲,轉身去了后面的大廳,不多時,抱著架樣式怪異的機器出來,‘哐’的放到地上。
“這是什么?”下面眾人竊竊私語,紛紛猜測機器的作用。
“不知道,不過看樣子好像是用來紡織的。”
“這還用你說,關鍵是紡什么。”
“噓,都不要吵,聽候爺怎么說,候爺既然把東西拿出來了,就一定會告訴大家。”
七嘴八舌的討論聲中,李昊笑著來到那大如磨盤的機器邊上,拍著那機器說道:“其實之前大家猜的不錯,這的確是臺織機,不過與普通的織機相比,它比較特殊,因為它是用來織羊毛的。”
“羊……毛?羊毛真的能用來織布?”人群中不乏有紡織行業的翹楚,比如那些綢緞商,只是他們對于李昊所說的用羊毛來紡織也抱著狐疑的態度。
要知道,他們以前不是沒有嘗試過用羊毛之類的東西紡織,可最后全都失敗了,其原因就在于,羊毛里面有很多的油脂。
這些油脂的存在雖然并不明顯,但確是實實在在存在的東西,而正是因為油脂的存在,使得羊毛非常滑,無論他們怎么努力,都無法將其編織到一起。
李昊站在織機旁,等眾人討論的差不多了,這才繼續開口:“我知道在家對羊毛紡線還有懷疑,所以今天特地將大家請來,就在這里,給大家做一個演示。來人,把準備好的羊毛搬上來。”
一聲令下,立刻有人提著幾只木桶走了上來,放下之后,圍觀的眾人立刻發現,那桶里裝的正是一桶桶的羊毛。
只是……那桶中的羊毛似乎與他們平日里看到的有些不同,但具體不同在什么地方,卻怎么也說不上來。
站在紡機邊上的李昊顯然并沒有給眾人解釋的想法,憑由那些好奇的商人圍著木桶打量。
直到有兩個穿著十分特殊的工服,帶著口罩的婦人出現在紡機旁,將桶里的羊毛一點點弄出來,互相配合著利用這臺機器將原本毫無用處的羊毛真的慢慢紡成一根根粗線的時候,人群陡然間一片嘩然。
羊毛竟在真的可以紡線,這竟然是真的。
如此一來,豈不是說那些被突厥人嫌棄的到處掩埋的羊毛有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