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后生盡管被抽的臉生疼,不過這會兒卻也顧不得了,拼了命的往老漢身后指:“爹,候爺,是候爺啊,李候爺啊。”
“什么候爺,馬爺的,你們兩個失心瘋了不成。”老漢才剛數落了兒子一句,臉色陡然變的精彩起來,一點點轉回身子,試探著叫了聲:“李候爺?!”
“是我。”李昊含笑點頭。
身邊長孫沖等人跟著起哄:“可不就是他么,并州的萬家生佛,聽說不少人還要給他立生祠呢。”
確定了李昊的身份之后,原本還挺平靜的老漢立刻跟打了雞血似的,在兩個后生腿上分別踹了一腳,滿是老繭的手拉過傻夫夫的小屁孩,掐著后脖頸子就往地上按。
“候爺在上,小老兒一家給您磕頭了!”
李昊何曾想過自己只是想要試一試曲轅犁竟然會生出這許多波折,連忙手忙腳亂的上前將老漢扶住:“使不得,使不得啊老丈,你這是折我壽數呢。”
邊上長孫沖等人也顧不上玩笑了,一同上前幫著把小屁孩和婦人扶起來。
老漢被李昊扶著,激動的渾身都在發抖,瞪了一眼扭捏著不知道該不該跪的兩個兒子,抬腳又要去踹:“你們兩個不爭氣的東西,候爺是咱家的救命恩人,讓你們倆磕幾個頭怎么了,還不快點跪下!”
李昊一頭霧水啊,從頭到尾他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救過這一家人。
眼瞅著兩個后生就要下跪,很不適應這種情況的李昊連忙叫人將他們扶住,又含糊的對老漢說道:“別,老人家,真的不用,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在長安的時候陛下經常教育我,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所以要謝啊,你就感謝咱們有一個好陛下。”
“哎,哎,好,好!”老漢哪聽得懂李昊說的是什么,只知道不停點頭,忽然間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慌慌張張又跑去將系在牛身上的直轅犁解了下來:“候爺,這是您要的犁,老漢我白送,不用換。”
李昊咂咂嘴,哭笑不得。
我要一破犁干啥,回去給劉封翻院子啊?!
“老人家,這犁你還是自己留著,我并不需要。”
“啊?!為,為什么?候爺,老漢之前不知道是您,言語間多有沖撞,您可千萬不要見怪。”
李昊苦笑:“老人家,我沒見怪,我也不是真不需要這犁……,我是……,哎呀!我這么說吧,我手里有一副特殊的犁杖,老人家你能不能幫我試試,看看這犁好不好使?”
“試犁?沒,沒問題,能替爺候試犁是小老兒一家的福分。”老漢一邊說,一邊看了看被鐵柱拎在手里的犁,眼神有些怪異。
試犁的話你早說啊,為什么要說換呢,這把我給嚇的,還以為是要搶我的犁呢。
長話短說,有了老漢一家的幫忙,三下五除二,很快便將曲轅犁安裝好了。
只是因為設計的關系,曲轅犁上根本沒有第二個人的操作空間,所以老漢一家幾口有些束手無策,兩個后生更是急的團團轉。
李昊見狀只好對他們說道:“先這樣用著吧,咱們只上一個人,如果拉不動再研究上第二個人如何操作。”
有了李昊的這一聲交待,老漢一家輕松了不少,低語一番之后,依舊由老漢牽牛,兩個后生中長相比較老成的一個負責扶犁。
打開架式之后,只聽得老漢一聲吆喝,后面扶犁的后生一聲怪叫:“俺的娘咧,這犁也太輕了吧!”
輕?老漢沒明白什么意思,牽著牛繼續往前走的同時,回過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可不打緊,自認為種田是一把好手的老漢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只見自家大兒子,兩手搭在犁稍上,輕松的就像是在散步,而那造型十分怪異的犁卻絲毫沒有以前那種向前撅的趨勢,就那么老老實實的順著牛前進的方向緩緩推進。
這是在開玩笑么?扶犁什么時候這么輕松了?
以前明明自己兩個兒子一起上才能壓住犁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