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下來,天又黑了,外面院子里響起了陣陣喧嘩的聲音,是長孫沖等人回來了。
這幫家伙現在早出晚歸嗨皮的很,一個個大聲談論著白天的見聞,彼此交流著意見,倒是有些后世總結會的味道。
李昊正好剛剛忙完,聽到外面的動靜打開門走出房間來到院外,跟眾人打起招呼:“回來了?”
“回來了,德謇,你倒是舒服啊,在家里睡了一天,我們都快要忙死了,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跑來咱們這簽合同,有多少人等著兌現合同,就咱們這幾個人,又要監察,又要忙著歸劃土地,還要忙著整理那些契約,測算收益……。”
叨叨叨,李昊只說了三個字,長孫沖便說了一大堆,就這還不算完,說完之后又拉著李昊說道:“哎,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個倭人找來了,一副負荊請罪的樣子,看著老可憐了。”
可憐?倭人?
李昊皺了皺眉:“什么倭人?沒人跟我說啊。”
“就是一個小胡子,哎呦,可憐巴巴的,見面就往地上一跪說什么之前的事情是他們不好,請三原縣候原諒云云。不過,我們當時都有事,就沒搭理他,怎么你不知道?”
“我上哪兒知道去,今天一天我都沒出門好吧。”李昊翻了個白眼,想了想說道:“對了,你們是在哪兒見到那小子的?”
“就在大門外面,這都跪了一天了。”溫振剛剛就著護衛們打來的水擦了臉,接過話頭說道:“我說你是不是見見,我看那倭人好像挺有誠意的。”
他們當然有誠意,本性如此嘛。
李昊想了想,覺著一直不見的確不是個事,關鍵是大唐還沒有人知道倭人在未來會干出多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在他們眼中,自己只是在蠻不講理的不斷針對倭人。
“那好吧,柱子,你去把人帶進來,小心點,別弄死了。”
“諾!”鐵柱應了一聲出去了,不多時,光著膀子身上纏滿藤條的宏野光寺便被他像拎小雞崽子一似的提了進來,哐的往李昊腳下一丟。
負荊請罪?有點意思,看來這幫家伙在大唐還真學了一點東西。
李昊似笑非笑的盯著眼中滿是恐懼之色的小鬼子,對著圍在一邊看熱鬧的長孫沖等人擺了擺手:“你們該干嘛干嘛去,別在這兒礙眼,等會再淺身一血,不吉利。”
宏野光寺是能聽懂大唐話的,而且說的也不錯,見李昊如此說,連忙一個頭磕在地上:“候爵大人,之前在寶鼎都是我的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今次特來道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但請不要遷怒于其他的遣唐使,他們……他們是無辜的。”
趁著長孫沖等人沒有離開,先是裝可憐,接著惡人先告狀,這一手玩的還真漂亮,自己若真是讓鐵柱下手打死他,估計肯定會有人上來相勸。
李昊撇撇嘴:“宏……宏野光寺是吧?你膽子很大,上次在我手里僥幸逃得一命,這次還敢再來,是覺著我手里的刀不利?還是覺著我這人好說話?”
“宏野光寺不敢,只求大人能夠高抬貴手,放過我的同鄉,宏野光寺一人做事一人當……。”
“我去你大爺的一人做事一人當,跟老子面前玩光棍是吧?”李昊不等宏野光寺說完,直接就是一記窩心腳將其踹成了滾地葫蘆,冷笑說道:“老子今天可以告訴你,老子不吃這一套。
還特么其它人是無辜的,當你們拿著刀劍,坐著戰船進入我大唐海域的那一刻起,你們便沒有任何一個人是無辜的。”
“不,不不不,他們只是護衛。”宏野光寺掙扎著爬起來,亢聲辯道。
“護衛?不,在我看來,你們這是侵略,在沒有經過遠洋水師同意的情況下,任何拿著刀劍進入我大唐領土的異族,都是侵略。所以……別給我提什么無辜,你們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