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都被嚇到,“你出去啊?”
“去學校一趟,你怎么才回來?”
“車壞了,等半天。”
小旭幫忙拎進屋,揉揉她臉,“我走了啊,晚點回來。今天嬸子請吃飯,晚上許老師來接。”
“接?”
“他說的,我也不知道。”
張儷看著她出門,莫名其妙的撓撓頭,又收拾了一陣行李。
翻翻冰箱,那丫頭可餓不死,備了一堆現成的。她沒力氣做,便切了幾片臘肉,放在剩的米飯上一塊熱。
抱碗躺在床上,邊吃邊看電視。
熟悉的環境和床鋪,會給人一種神奇的安全感。張儷在山上熬了仨月,心情一放松,全身就像散了架。
吃完飯本想歇會,沒留意竟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忽覺鼻子發癢,一抽搭睜開眼,某人正拈著根高粱穗笑。
高粱穗,這年頭往往用來扎掃帚,大掃帚掃地,小掃帚掃床,還有刷鍋用的。
“什么時候來的?”
“來一會了,都五點了。”
“五點?睡了這么久……”
她小小抻了個懶腰,腿在被窩里動了動,發絲凌亂,眼眸惺忪。
剎時間,海棠春睡這四個字俗不可耐,仿佛一朵紅嫣嫣的花在許非眼前綻放,忍不住一探身。
“唔!”
張儷輕輕掙扎,又覺身子一起,被子滑落,他坐在了沙發上,自己坐在他腿上。
在香山時,雖然某些描寫被和諧了,但不要忘記,事情是在往前發展的。
剛睡醒的懵,和此刻的羞意混在一塊,使得那張臉看上去有些迷糊可愛。隔了兩秒鐘,姑娘才繼續掙動,“你放我下來。”
“不。”
“你……”
她咬著嘴唇,“你別欺負我。”
這話軟軟糯糯,倒不如不說。許非騰地竄出一股火,強行壓制,只抱了一會,“就是想你了,一個多月沒見面。”
“分明是你膽子大了。”
張儷終于掙脫開,理了理頭發,又恢復平常的樣子。她總是溫溫柔柔,和氣淡定,偶爾嬌羞一露,煞是動人。
“小旭呢?”
“去學校了,應該快回來……哎,你怎么帶著攝像機?”她發現一個大包。
“這兩天在弄點東西,關于告別80年代的。”
許非見她不懂,笑得:“就是說說感受,我先在單位問了一圈,然后找戴老、王導、汪朔、莫言、以前租房子那大媽,反正跟我有接觸的。”
“你拍它做什么?”
“自己一念想吧,以后回想起來的時候,能有點深刻的東西。對了!”
他取出攝像機,“你要不要說說?”
“啊?不不,這個……”
“沒事,這盤帶子你留著。”
他對準姑娘,問道:“在香山呆了三個月,感覺怎么樣?”
“……”
張儷嗔怪了他一眼,還是應道:“辛苦又充實,學到很多東西,也交了幾個好朋友。”
“接下來的安排有哪些?”
“春節放假,節后去無錫的唐城,那邊能啟用了。”
“又走啊?這次去多久?”
“我們單純的拍攝計劃,是十七個月。”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