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陽悄咪咪的從一個小空隙鉆了進去,那倆人站在門口爭的面紅耳赤。
半斤八兩的,還在爭誰是誠信人。
好笑。
顧陽貼著墻邊跑到他們被抓來時那個空地,那輛車還在那,不過看樣子好像被挪了地。
仗著個小靈巧,顧陽快速的飛奔到院子里面一間挺大的房子里。
房子是那種紅磚水泥蓋的簡易大開間,剛從門縫伸進去看一眼,顧陽險些嚇癱。
那簡陋的好像臨時蓋起來的房間里充斥著滿滿的血腥味道,墻壁上血跡斑斑,房間左邊有一口大鍋,熱氣騰騰燒著什么。
墻角堆滿了殘肢毛發,甚至還有一張被剝的血淋淋的狗皮。
有一種從人類靈魂里涌出來的罪惡感,讓站在門口的顧陽渾身如墜冰窖。
和他同樣驚恐的是門口前面不遠處,幾個散落絲袋子旁邊躺著掙扎的七條狗。
狗的嘴巴四肢全部被鐵絲緊緊捆著,勒出了條條血跡。
它們看見顧陽進來,滿眼都是驚慌無助和絕望。
顧陽看著傷痕累累的幾條狗,四條瘦骨嶙峋的應該是流浪犬,而另外三條,兩條泰迪和一條拉布拉多,肯定是家寵啊!
七條狗除了拉布拉多是昏迷的,沒有被捆綁,其它六條渾身帶著血跡。
估計是,那大狗跟金毛一樣投了毒,這幾條小的暴力抓的。
如果那天他還抱著一絲希望,他和金毛被抓走有可能放到狗市易主,那他現在敢肯定的說,這特么就是直接賣狗肉的畜牲!
顧陽找了一條看著還比較精神的黑狗,快速將它嘴上和腿上的鐵絲一圈圈解開。
“噓,外面有人,咱們快一點。”顧陽不等黑狗開口,趕緊吩咐道。
黑狗什么也沒說,整個狗都處在驚恐之中,聽話的開始給就近的泰迪解開鐵絲。
泰迪估計是個小母狗,嬌生慣養慣了,嘴巴一解放就開始尖聲尖氣的哭起來。
“閉嘴。”顧陽剛解開一條狗的腿上鐵絲,回頭瞪了泰迪一眼。
泰迪立刻閉起嘴巴一抽一抽,顫抖的低下頭手嘴并用給旁邊另一個泰迪解鐵絲。
顧陽叼著一個盆,不遠處有個自來水,他忍著極度反胃從那血跡斑斑的地上撿了一條毛巾墊在盤底,然后打開水龍頭。
沒有毛巾墊著他怕聲音太大惹來外面那倆沒人心的東西注意。
接了一盤冷水,顧陽使勁推著盤,重獲自由的六條狗不知道顧陽要做什么,集體跑過去用嘴拱著盆往前面挪去。
顧陽看著撅著屁股,腿上身上還有血跡沒干涸的幾條狗,使勁的貓腰低頭往同一個方向挪著盆,突然眼睛一紅。
盆挪到拉布拉多附近,顧陽直接嘴巴一拱,全盆澆在了拉布拉多的頭上。
“嗷……”
其他幾條狗見同伴醒了,興奮的搖著尾巴伸著舌頭,不停的舔著它。
好在它們在顧陽的吩咐下并沒有大汪大叫。
它們已經在這里趴了好久好久了。
那個大鍋里……
是那條一起被抓來的田園犬……
即使在愚鈍,它們也知道自己將要面臨什么,身上好多血跡都是掙扎時被鐵絲刮傷的,現在身體重新得到解放,瞬間就充滿了希望。
顧陽快速到門口一瞧,外面似乎爭論還未休,趕緊叫來那條黑狗。
這黑狗看起來穩重很多。
黑狗不住點頭,其它狗也緊張巴巴的一動不動聽著,最后黑狗帶著幾條小狗,按照顧陽的吩咐,快速的貼著墻順著那個墻洞跑了出去。
“別發蒙了,趕緊起來。”
顧陽看著拉布拉多睜眼便是一陣迷茫的“我在哪、我是誰、我在做什么”的表情,脖子往墻角掛狗皮的地方一望。
拉布拉多順著視線望去,狗眼一瞪。
瞬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