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此安慰自己的同時轉過頭,卻驚訝的發現那兩個護送我的家伙連同馬車一起無聲無息的消失了。這一切如同夢幻,馬車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只是地上車轍卻無情的告訴我眼前的不可思議是真實存在的。
此刻太陽已經落山,我彳亍在這漆黑的廢村中,內心無比絕望。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我竭力從中醒來,卻發現夢境變得愈加真實,令我只得無奈的接受它,遵從它為事實。
不遠處,教堂里亮起了昏黃的火光,那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想起了教皇老頭兒對我說的話,說我起初就是在一所南境的教堂外。
于片刻的猶豫過后,我還是走近教堂,推開了那扇銹蝕的大門。
教堂內似乎有人打掃,看起來干凈整潔,其中的桌椅、神像則難免的有些磨損。身著褪色教袍的老牧師跪在神像前,似祈禱,似懺悔,以我聽不清的聲音自言自語著。他的存在令我感到奇怪,就好像這一切是故意安排好的一樣。
“神子啊!我的救世主!我就知道您一定會回來!”
就在我打算轉身離去的時候,卻聽到他叫出了我的身份,于是我只好停下了自己離去的腳步,面對這個如同乞丐一樣的家伙。
這老牧師似乎有些瘋癲,無論我說什么都不予以回應,只是自顧自的重復著他那奇怪的話。
“南邊的森林不要去!
“大家都被魔鬼誘惑了,他們跟著魔鬼走進森林,去了森林的深處,南境的更南端,卻再也沒能從中走出來。
“那些魔鬼假扮成天使,告訴人們南境的更南端有著一座村莊,那里四季如春,不用擔心野獸和饑餓,食物憑會空出現在餐桌上,瓶中的美酒更是飲用不盡。成為其中居民的唯一要求則是照顧好前來娛樂的異鄉人,為他們找些樂子。
“我堅持自己的信仰,沒有受到他們的誘惑。村子里便只剩下我一個人,我原本想著一定會有村民懷念這里,回到這里為我講述那邊的經歷,可結果他們卻再也沒有回來。這令我感到好奇,好奇那邊的生活究竟是否像魔鬼說的那般美好。于是我便走進森林,向南走了一個星期都沒能找到那座魔鬼所說的村子……
“神啊,原諒我吧!懲罰我吧!”
看著他的“表演”我不由搖了搖頭,或許這便是所謂的神諭,是神對我的考驗。
說來奇怪,自從我來到南境之后便再也沒有做過夢。此刻,我仿佛置身夢幻,身體不自覺的向著南邊的森林走去,腦海中更是對那座村莊有著一種奇怪而不可抗拒的向往。
“不要去!”
身后的教堂內,那老牧師依舊在聲嘶力竭的高喊。
而我腦海中卻有著一個聲音。它告訴我,我的歸處就在那森林的深處,在那夢幻般的村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