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奇先生!恰奇先生!羅德先生他……他……死了!是謀殺!可怕的謀殺!”
翌日清晨,噩耗將我從睡夢中驚醒。羅德家的傭人,那個一向穩重老女人竟慌張的闖進了我的房間,顫抖、磕巴的聲音講述出了這令我難以置信的噩耗。
悲痛敲打著頭顱,惡寒刺痛著心臟,嗡鳴在耳畔回響,我渾身顫抖,淚水潸然而下。過往閃回,兒時嬉鬧、青壯理想,有歡笑,有爭吵,卻止于今日黎明破曉之時……
沉睡者的預言!
猛然間我想起了昨日,想起了斯特蘭奇的帳篷,想起了表演中沉睡者口中的預言。羅德的死竟真如預言的那般無二!人們對此猜測無數,尤其是鎮里的老人,他們甚至認為真的沉睡者真的如同斯特蘭奇所說的那樣。可我并不是一個迷信的人,根本也不相信那是什么預言。
只是在這隱約之中,似乎有著什么,似迷霧般飄渺,卻又像是深夜中黑暗,驚悚而又恐怖。謀殺與表演,其中肯定有著某種聯系,甚至所有的一切都是沉睡者的手筆!
為了印證心中的猜想,我叫上了幾個朋友,打算在當天夜里搜查斯特蘭奇的住處。
當時人們都已熟睡。我們悄悄的潛入了帳篷,登上高臺,打開了其上那口豎立的棺材。沉睡者依然熟睡,即使我們用盡手段也沒能將其弄醒。沉睡者似乎并不是假扮的,而是它真的如同斯特蘭奇所說,自出生起就沉睡在永恒的黑暗之中。
這樣的事實令我有些難以接受,我不相信斯特蘭奇所說的神秘之事,不相信什么命運與預言。不管他用什么辦法令沉睡者醒來,做出所謂的預言,都不過是演出罷了。就算沉睡者一直在沉睡,斯特蘭奇卻不會。為了演出的效果,為了預言的真實性,斯特蘭奇有絕對的理由謀殺羅德。
一不做,二不休。我們撬開了帳篷旁小屋的門,闖進斯特蘭奇的臥室。臥室中斯特蘭奇依然熟睡,沒有被我們動靜吵醒。點點續續鼾聲從面具下傳來——這個古怪的家伙就連睡覺也還穿著那套醫生的裝束。
在好奇的催使,我們摘下斯特蘭奇的面具,一睹他的面容。沒有可怖的猙獰,沒有驚悚的疤痕,那自稱斯特蘭奇故作神秘的家伙不過是個頭發花白,額頭寬邊,顴骨稍高的怪老頭兒。
或許這一切只是巧合,他只不過是個故作神秘的演員。這樣的結果固然是好的,卻也令我們有些失望。一番折騰過后天已經快亮了,于是我們只好匆忙離去。
而就在我們離開小屋過后沒有多久,那自稱斯特蘭奇的怪人卻突然睜開雙眼,將臉上歪斜的面具重新戴好,走到床前望著我們離去的背影,陰沉的笑了。
……
聽到這里,老乞丐隱約察覺到了一些古怪。很明顯,身旁的年輕人便是他口中故事里的故事的經歷者,恰奇。
正如他剛才講述中,既然自己已經和同伴一同離去,又是怎么注意到斯特蘭奇的舉動,知道那家伙突然醒來,又笑著看著他們離去。
或許他回頭看到了?又或者這只是年輕人下意識的夸張吧。
老乞丐如此想著,輕輕搖了搖頭,順著年輕人的講述,思緒回到了故事之中。
……
我原本以為這一夜會是平靜的一夜,可事實卻并非如此。可當我踩著晨光回到家后卻聽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消息——兇手終于被抓住了。
在治安官辦公室上班的朋友偷偷告訴我了昨夜的經過。他說,就在我們盯住斯特蘭奇和沉睡者的時候,鎮子里又發生了一起可怖的謀殺。兇手又再次作案,企圖殺死一個年老的老婦人。只不過這次他卻未能如愿,老婦人的尖叫聲驚醒了鄰里,嚇跑了兇手。治安官們更是沒有錯過這次機會,及時的抓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