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石源眼神中也流露出一絲驚恐,“或者是這種東西太過可怕,讓人根本提不起逃跑的念頭。”
“那些破碎的骨頭應該是被嚼碎了才吐出來的吧?”刺說完,每一個人都打了個冷戰。
這個問題,沒有人回答,都低下頭去,半晌,石源抬起頭說道,“好了,別想這些了,在我家鄉有句話叫,一切自有定數,也許他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都說說,明天怎么去魯村,走哪兒條路。”
“好可怕……”
直到很晚,大家也都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這場災難奪去很多人的性命,人類總是在遇到重大事件時無法調節自己的心態,只有挫折時才會反省自己,在重要的人生決策前猶豫不決,遭遇重大變故內心又是矛盾的,在重大災難面前,是脆弱的,無助的。
同時,也正因為這些,人類才會不斷的進步,不斷的調整,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耳屏山上眾人在輾轉反側,痦子山更是亂作一團。
“木嫂,我哥腿腳不好,你怎么也沒看好他?”八角站在平臺上看著只有隱約影子的甬道,不滿的說道。
“八角,你不能這樣說木嫂,你也知道最近木枝是怎么對待木嫂的。”八角的女人拉了拉八角。
木嫂不停的抽泣,也不說話。
“這在外面有什么事,怎么給族長交待啊……怎么給黑果交待。”八角也知道,這時候埋怨誰也沒用。
“要不……”野馬追有些猶豫。
“要不什么?說啊……”八角扭頭瞪向野馬追。
“要不……我們出去找找?”野馬追挺了挺腰。
“找?能看清嗎?”八角氣的回過頭,“看不清怎么找?”
“族長走之前不是給咱們做了幾個火把嗎?拿著火把去找。”旁邊半天沒說話的炎提議道。
八角一楞,意識到木枝走失,讓自己失去了往日的冷靜,他大力的吸一口氣后,眼神漸漸被冷靜取代,“炎,你去洞里把火把取來,所有戰士人手一把,分成兩組,一組往山上找,一組往下找,不要走出鼻兒山,不管找沒找到,搜完就回來。”
眾人一聽,立刻分頭行動,這可以說是鼻兒山第一次在黑晚以找人為目的的行動。
經過半個晚上的折騰,終于在半山腰的草叢里發現了奄奄一息的木枝,滿臉是血,雙腿被敲的血肉模糊,胳膊成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曲著,這時的木枝早已說不出話來,大口吐著血,眼神中沒有了焦距,等抬回痦子山后才吐出最后一口氣,眼睛沒有閉上,不甘的看著天空。
家族沒落時背負起責任,家族再次興旺時卻慘遭毒手,究其一生,木枝如同樹枝一般給人以蔭涼,卻被人隨意折斷,任意丟棄。
“大哥,大哥啊……”八角不停的搖晃著木枝哀號著,突然他抬起頭大聲吼道,“誰……是誰干的?我要把你扒皮抽筋……”
生草蹲下來說道,“我們發現時,就已經說不出話來,不知道誰干的。”
“啊!!!”八角沖天大叫,“哥!!!我一定會為你報仇,你就安心的投向蠻神的懷抱吧。”
木枝的女人八嬸更是哭的昏了過去。
樹葉家族陷入一片悲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