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之下只好又將強硬手段用起來了!只見他一把提起小書童,還招呼毛驢跟上。“旺財跟上,老爺我今天大發慈悲解救世人,你要仔細學學,免得以后出去丟了本老爺的臉。”回答他的是毛驢一個大大的噴嚏,隨之而來的是毛驢旺財的口水,將他噴了伯昌一臉。
“你個倔驢,也不知道我當時是怎么看上你了,現在根本就是你騎我,哪是我騎你?我這哪里是找了一個代步的,直接就是找了一個活祖宗!”伯昌對自己的毛驢很無奈,本來很普通的一個毛驢,誰知道跟了他之后就開了靈智,懵懵懂懂的對什么都好奇,給伯昌惹了不少麻煩。伯昌只好當起了保姆,帶著毛驢見識人間百態。
伯昌打算先看看書生家里陽宅和陰宅的風水咋樣,再決定用何種方法點醒書生。要說書生家里也算一方豪強,后來攀上了肅王府,更是越發興盛。唯一不足之處便是長房三代單傳,而且每一代都是病殃殃的,就怕一個不小心宗子掛了,導致家族嫡枝后繼無人。
伯昌一步三搖的到了書生家門口,只見書生家上空有一貴氣幻化成的白鷴,周身環繞著一層薄薄的福瑞之氣。可惜的是白鷴死氣沉沉,尾羽被黑氣纏繞腐蝕幾乎不可見。
“呦,看不出來這個呆瓜還是個官宦之后。可惜好好的一個書香門第居然就被禍害了。”怎么看都會覺得伯昌在幸災樂禍,再加上伯昌變幻的相貌,怎么看怎么猥瑣。
“你個丑道士,你敢咒我們府,我們老爺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還不快走!”小書童一聽伯昌的話氣的小臉都紅了,可惜人小心軟沒有一點兒震懾力。
“你知道你們老爺是被誰禍害了嗎?就是你們少爺,要不是他娶了一房好妻室,你們家早敗了!可惜了,可惜了!”聽語氣似乎是很惋惜,可惜一看臉卻是滿臉幸災樂禍。
“哦?不知小犬有何不妥,竟然妨礙到了家族,還望道長指教!”就在伯昌逗書童的同時,書生老爹居然回來了。
“爹爹,你要給孩兒做主啊!這個臭道士不僅對我們長史府出言不遜,而且還將孩兒打暈。”剛才還在人事不知的書生看到靠山來了,立馬變得生龍活虎。
長史理都沒有理兒子,直接邀請道士進門。“上門是客,還請道長到家里喝杯清茶,吃點齋飯,解解乏。小兒無狀,沖撞了道長,還請道長給在下一個賠罪的機會。”
伯昌玩味的看了一眼長史,發現這個長史還真是個為人方正的君子。長史頭頂有一丈高的書香清氣,清氣之中有一本《周易》和一方官印起起伏伏。看到這個情況伯昌便明白長史為什么對自己態度很好。
“原來是同道啊,卻是我班門弄斧了。”伯昌當即態度端正起來,不在嬉皮笑臉。
“道長請!”
“道友先請!”
伯昌跟長史進了長史府,便仔細觀察長史府情況。進了側門,繞過影壁,走了一會兒便到了一座垂花門,進了垂花門,見兩邊是抄手游廊,當中是穿堂,當地放著一個檀木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轉過插屏之后,就是小小的三間廳室,廳后面的是正房大院。正面五間上房,皆古樸自然,無有彩繪,兩邊穿山游廊廂房,掛著各色鸚鵡、畫眉等鳥雀。臺階之上站著幾個青衣小廝,手里各拿著一本小書,安安靜靜的在背書。看到眾人便靜悄悄的打起簾子,彎腰請安。
看到這種情況,伯昌便知道哪怕長史府敗落,也只是一時困頓,憑借底蘊便可重起,便收取心中的小看之意。有這種氣象的家族,絕不是驟然發家的暴發戶可比的,底蘊之深難以想象。
伯昌在觀察長史府的同時,長史也在觀察伯昌。發現伯昌眼中的鄭重之意,便算是在心里漸漸認可了伯昌,起碼不會認為伯昌是招搖撞騙的假道士。
“來人,書房上茶!還請道長到書房詳談!”長史一邊招呼伯昌,一邊下令。
到了書房,當地放著一張黃花梨大案,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并數幾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那一邊設著斗大的一個松樹盆栽。西墻上當中掛著一幅元代唐棣《霜浦歸漁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乃是顏魯公墨跡,其詞云:煙霞閑骨格,泉石野生涯。”地氈上的大宣爐里一爐好香的煙氣,裊裊不斷的上升。東面的書柜浴在太陽光里,似乎放射出耀目的光彩。長史和伯昌各坐其位后,便開始打探起對方底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