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明凈鎮壓綠袍老祖,將百蠻山化為寶塔山已經過去了幾個月。南疆之地看起來頗為平靜,似乎這件事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明凈在這波瀾不驚中,覺察到了一股暗流在緩緩向寶塔山聚集。這股暗流來自哪里,明凈自然有所判斷,但他卻不放在眼里。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伯昌幾人身上,要為他們打掩護。
明面上明凈為了報答少林寺,讓少林寺帶著一些傳承和僧人來南疆,在寶塔山開辟南疆少林。嵩山少林寺可算是下了血本,各院首座就來了四個,有些許修為在身的僧人全被帶來了,七十二絕技被帶來了一半。
明凈為了伯昌他們不被打擾,將寶塔山中的僧人都趕出門,讓他們去化緣,還美其名鍛煉心性。
伯昌幾人在阿育王塔中安身,準備合力推衍建立五方五岳大陣的祭壇禁制,以及煉制祭壇。
金敏和玄靈看著伯昌不斷將五色靈玉丟進神龍鼎,心疼的直抽抽。現在可不是上古,五色靈玉隨處可見。他們兩個為了找齊五色靈玉,天南地北跑遍了,還搬空了家族之中的收藏。每一塊五色靈玉中都包含著他們的汗水和淚水。如今被伯昌眼睛眨都不眨的用了,他們不心疼才怪。
伯昌看著他們像是割肉的表情,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看在他們幾十近百年來東奔西跑的份上,就沒說什么風涼話。在伯昌看來最適合做祭壇的還是五色石和息壤,前者是五方精氣結合天清之氣誕生的神物,適合祭天;后者是戊土與玄黃之氣凝結,適合祭祀后土。可如今這些神物早已不見蹤影,只能退而求其次用五色靈玉。
五色靈玉雖然也含有五方精氣和一絲天清之氣,但是對伯昌幾人來說,它的品質太次,根本夠不上格。如此一來,伯昌幾人只能苦笑著提煉五色靈玉。
金敏一邊打著法節,一邊頗為驚奇的感嘆:“怪不得都說末法之劫要來了,我和玄靈在找五色靈玉時還選的時品質最好的玉髓,稍次一點的都舍棄了。可你們看看,這些玉髓都不得用,還要我們提純,就知道這方世界的靈機降到了什么程度!”
玄靈點點頭,撇著嘴吐槽:“這也沒什么稀奇的,你看看修士們的飛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一把飛劍要上萬種靈藥洗煉,而且還要反復幾次,絲毫不顧及有沒有傷害到天地靈機。這還是正道中人,旁門左道哪個不是抽取天地靈機補足自身,蝗蟲過境也沒他們厲害!”
“按理說此方天地靈機下降,天地會自發的減少氣修的數量,增加心修一脈的氣運,我怎么發現心修一脈一直都是波瀾不驚的?”章九妹問伯昌。
伯昌聳聳肩,說道:“這我哪知道?按說佛門弟子都應該修成舍利子,以舍利子大小和多少判斷修為高低。可你也看到了,前些日子來的那些神僧神尼有哪一個是修煉出舍利子的?都是元神,好不好!要不是他們那些頗有佛門教義的佛光,我都以為他們是玄門中人了。”
“不錯!你們注意沒注意到,那個大智禪師居然也沒有舍利子!”劉大嘴覺得不可思議,“我們關中幾個由道入佛的高僧都修煉出了舍利子啊!他一個佛祖弟子居然沒有,這是什么道理?”
伯昌和玄靈對視一眼,猜出了對方可能想到了什么。
伯昌示意玄靈先說,玄靈也不矯情,直接將他的猜測說了出來:“也許他們不是不會,而是不能!”
伯昌對于高層之間的較量不怎么清楚,可猜也能猜到一部分:“亦或者是他們不敢!別忘了,這方世界是誰開辟的!他這一脈道統可是執掌玄門牛耳的,怎么可能允許他眼中的旁門摘果子?”
在伯昌的傳承記憶中,有一些秘聞,其中就有一些佛門獨立時的記錄。
當年阿彌陀佛成立佛門后,太上道祖問阿彌陀佛:“何為佛?”
阿彌陀佛答曰:“是覺者!”
太上道祖又問:“何為佛?”
阿彌陀佛答曰:“是道!”
太上道祖曰:“佛本是道!”
阿彌陀佛吃了個啞巴虧,自此便定下了佛門是旁門的說法。如今佛門昌盛,能夠與玄門分庭抗禮,自然就沒人敢說佛門是旁門的話,都說佛道兩門都是正道了。
幾人天南海北的閑聊,了解彼此這多少年來的經歷,時間便過得快了一些,不再那么難熬。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所有的五色靈玉都被煉去了雜質,化為一塊塊五氣氤氳的玉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