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瞬間響起。
“上啊,和這些奸賊拼了!”
那些青壯立刻開始向前,甚至后面一些人同樣拿出竹竿,照著那些士兵開始混亂的戳,不要以為這些青壯不會打仗,這里是重要碼頭,械斗經驗都是極其豐富的。不過那些士兵也不是什么善茬,這些山民都是半土匪性質的,現在有人戳他們那當然立刻戳回去,雙方就這樣混亂地對戳。而那些青壯手中其實也有藤牌之類防御的東西,他們的大棒子也能擋開長矛,甚至他們的竹竿比士兵的長矛都長,雙方的對戳中他們開始一點點逼近。
不斷有受傷者的慘叫響起。
不過那些士兵不敢戳要害,而且因為長矛長度不如那些竹竿,實際上他們也不敢太向前,而他們身上都有棉甲,只要不是被戳臉也沒多大事,其實他們臉上也圍著棉甲,真正露出的并不多。
所以雙方盡管慘叫不斷但絕大多數都是輕傷。
沒有人死亡。
但士兵的輕傷還得堅持,對面的青壯受了傷卻立刻退回,緊接著就到外面上了水面的小船,而那些小船上青壯則歡樂地扔石頭,也不是什么大石頭,就是一拳能握住的,這樣足夠扔進蕩寇軍中。
持續的對戳中蕩寇軍受傷的越來越多。
楊信隨即下達后退命令。
那些士兵立刻開始逐漸后退,就這樣原本的防線一點點收縮,很快那些士兵就已經退到楊信身邊。
這時候衍圣公和李承祚已經嚇得進了書院。
這七百蕩寇軍最終收縮成了一個橫向的密集長方形,但在外圍的擠壓下已經徹底被困在書院門口。
中間是楊信和高攀龍。
后者其實也挨了一塊石頭,這種情況下不可避免,但他臉上帶著血卻依然保持自信的笑容。
“楊僉事,咱們還走不走了?”
他面帶嘲諷的問道。
“這難道不是造反?”
楊信冷笑道。
“算不算造反得朝廷說了算,楊僉事以為方閣老敢用這個詞?”
高攀龍笑道。
方從哲真不敢用這個詞。
包括天啟也同樣不敢說無錫百姓造反。
因為用上這個詞性質就變了,一旦造反就得調動軍隊清剿,而軍隊一來整個這一帶就有可能全亂,大明的錢袋子亂了就麻煩了,所以最多只能是鬧事,鬧事就意味著地方官安撫一下就行。同樣東林群賢們也不敢越界,把皇帝逼到沒有選擇的余地真正調邊軍過來他們也完了,這是君權與紳權掰手腕而不是戰爭,所以這些青壯同樣不敢真正使用武器。
至于木棒,竹竿,丟個石頭這不值一提。
無非就是百姓們一時氣憤而已。
既然這樣……
“停下。”
楊信舉起喇叭筒大吼一聲。
他的聲音立刻讓所有人都停下,就連對面那些玩彈弓的都停止,所有青壯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他臉上,看著這個在十幾排士兵后面的家伙。
“我很好奇……”
他故技重施般高喊著。
“打死這個奸賊!”
然后對面十幾張彈弓同時打出彈丸。
“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