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誰愛做誰做。
楊信的稅率是高,可他做事明明白白啊,他沒有那么多潛規則,他那里一切都是明碼標價的。
當然,李崇問不一樣。
他其實主要是靠出口大炮火槍牟利的。
至于其他鐵器只是湊數的,實際上他主要是給沿海海盜提供武器,另外他也大量走私大米,但大米也是給海盜做補給的,畢竟澳門有提調之類,海盜們過去也得額外掏一筆銀子,還得小心提防,李崇問的生意就是提供一個更安全而且廉價的補給服務,然而現在楊都督給軍火收百分之百的出口稅啊。
他這就很惱火了。
“不過我得提醒諸位,方伯那里已經說了,這種時候廣東士紳必須齊心協力把這個奸賊趕出去,澳門以后一粒糧食也不準運過去,要是誰再貪圖小利壞了大事,那就別怪他老人家不客氣了。”
李崇問冷笑著說道。
他就是在吳中偉授意下來警告香山士紳的。
而這些是給澳門走私糧食的主力,同樣也是小規模走私的主力,這些士紳家家都養著大量這種小規模走私商,買通沿線關卡向澳門運輸各種貨物。
想餓死楊信必須截斷這條線。
“既然連擴衷兄都支持,那我們還有什么可說的。”
李果植說道。
“那就請二位代我轉告各家了。”
李崇問說道。
他也聽出李果植很不滿,既然這樣沒必要再扯淡,緊接著他就告辭。
“真停啊?”
他走后,何準道急忙問李果植。
“誰愛停誰停,我是不會放著銀子不賺,吳中偉有本事就抓我,我一個堂堂蔭監還聽他一個例監的?”
李果植鄙夷地說道。
的確,誰不知道例監是國子監最沒人權的。
“可……”
何準道猶猶豫豫。
他爹上一科才中,現在才只是個庶吉士啊。
“可什么可,我是蔭監你是生員,吳中偉能抓咱們哪個?這種事情又不是咱倆親自去做,告訴手下人,該怎樣還是怎樣,他們愛怎么斗就怎么斗,咱們不能放著銀子不賺!我覺得楊信的規矩很好,下一個月我也買艘船,雇一批人往倭國跑生意,一船白糖就是一船銀子,一成的稅而已,往常一份船引到手花的都不比交稅少!”
李果植說道。
他不知道出去后的李崇問也變了一副面孔。
“這些狗蔭監!”
李例監啐了口唾沫說道。
“老爺,老王來了。”
他身旁家奴說道。
李例監抬起頭,對面一個中年男子正看著他。
他徑直走過去。
“李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