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信說道。
“但愿如此。”
張嫣明顯不滿地說道。
“娘娘,你就相信我吧,至少目前還輪不到咱們出頭。”
楊信說道。
的確,這時候還輪不到他們出頭。
東林群賢雖然也就那樣,但必須得承認,里面還是有幾個道德楷模,比如說黃道周這樣,明顯可以稱得上有道德潔癖的。
肯定會有人跳出來反對,再說這也的確有點毀三觀,就連那些中立派官員也未必肯坐視,更何況東林黨內部本來就內斗激烈,這件事是陳仁錫提出的,而李應升則是江陰人,而且也是江陰團練的核心,他家是顧山的,和徐霞客的情況類似。說白了這件事就是直面紅巾軍的這些文官被逼急了,畢竟他們可以說首當其沖,陳仁錫是蘇州人,不把紅巾軍解決,他們家早晚被打土豪分田地,而解決紅巾軍首先得解決楊信。
他們迫切需要拉住客氏。
這種情況下臉面什么的只能放到一邊了,畢竟臉面沒有家里的田產重要,話說這些人誰家還沒個幾萬畝良田,要是被分了以后還怎么琴棋書畫?還怎么風花雪月?話說最近幾個淪陷區的京官,都已經窮得不四處借錢了,原本的教坊司常客們也基本上去不起了,甚至還有人在典當度日,搞得恍如咱大清那些放不了缺的捐班一樣。
陳仁錫這些可不想落到這種下場。
可別人和他們不一樣,絕大多數東林系的官員,并沒有被逼到必須拋開臉面的程度,他們憎恨紅巾軍,但紅巾軍終究離他們太遠,并沒有給他們造成事實上的壓力啊。
他們還得要臉啊。
這種事情終究太丟人了。
他們不能跟著陳仁錫這些人一起,讓東林黨這個原本充滿正義的名字變成一個惡臭的腐肉。
他們這樣和閹黨有什么區別?
甚至閹黨都沒像他們這樣不要臉,陳仁錫幾個為了家里的土地財產可以把廉恥二字拋開,但其他那些遠離紅巾軍,沒有這種迫切壓力的東林黨還不想被他們拉下糞坑。
他們會最先跳出來,甚至與陳仁錫等人徹底劃清界限的。
既然如此張嫣也沒什么可說的了,緊接著皇后殿下就出去,然后帶著做完檢查,實際上就是來洗了個澡的太子殿下登上專用馬車,這里的洗澡是用溫度計控制水溫的,楊信都造罐頭了,自然不能沒有溫度計。而皇后和太子的這輛馬車是鐵皮制成有外置的爐子和水循環的,而且是封閉的,但外面專門有人跟隨用皮囊通過多層紗布的過濾系統向里面鼓風,里面同樣有宮女負責不斷向外鼓風。
不就是沒有機械嗎?
但有人力啊。
這樣就有了完善的空氣流通系統,而且還是通過多層紗布過濾的。
這輛特殊的馬車,在大隊錦衣衛保護下,迅速駛出了醫院,然后向著并不遠的皇宮駛去。
而在距離此處不遠的一扇窗口,吳昌時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
“立刻準備揭帖,就說楊信與皇后私通,今晚就至少做出一千份,在京城周圍散發,去通知陳明卿,讓他去找侯國興,告訴他,楊信已經答應幫皇后。”
他恍如一個指揮若定的將軍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