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長官能把他家的電話號碼給我嗎?我想跟她談談。”泰迪不甘心的追問。
“暴風雨期間對外通訊中斷,恕我無能無力。”詹姆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那么,我可以直接找院長聊聊嗎?”泰迪氣紅了臉,直直的站立起身。
“晚上九點之前,他都會在軍事堡壘的辦公室。”
“羅基,我們走,小鬼難纏,我們直接問大鬼去。”泰迪甩下一句話就往奧伯辦公室快速走去。
泰迪和羅基剛走幾步,突然雷聲轟轟作響,天空仿佛要破裂一般,讓人聽后頭皮不禁發麻。
“看來這遭任務天時地利與人和都不配合呢.........”羅基邊走邊想。
奧伯院長晚上約得是在他辦公室二樓的休息室見面,休息室裝修奢華,有臺球室、酒吧間、雪茄室,中央有處小舞臺,應該是工作之余用來跳舞休閑用的。
“這棟軍事要塞曾經就是二戰時的盟軍指揮部,娛樂設施齊備也在情理之中,我們談話要不要來點音樂?”奧伯院長見羅基和泰迪進屋,拿出兩個高腳杯,隨手開啟了音箱。
磴、磴、磴、磴.......四聲一出,天地為之色變,與外面的雷聲齊鳴。
音樂史上大概再也找不到比貝多芬第五號交響曲第一樂章“命運主題”更具震撼力和權威性的音樂了。
在第三樂章末了接入第四樂章的過程更是希臘哲人塞內加稱之為“穿過黑暗,奔向光明”的奮斗精神的最佳腳注。
振奮的音樂將泰迪頓時拉回諾曼底登陸后的場景,一聲聲槍炮大作,一個個戰友倒下,混雜著血液和慘叫,那真是一場令人難忘的戰爭,最讓人難以忘懷的還是那座死亡俘虜營........
鵝毛般的大雪飄飄下,一位位衣衫襤褸,瘦如枯槁的俘虜在雪地里兩眼不眨的期待著盟軍的來臨。
他們身后是堆積如山的尸體,他們的眼神是瀕臨死亡的人對生的希翼。
堡壘上一個個如狼似虎的士兵將炮口對準著他們的上方,炮火聲及慘叫聲伴著命運交響曲在他耳邊一起合奏開來。
“來點威士忌嗎?泰迪警官、羅基警官?”奧伯院長拿出酒瓶禮貌的問道。
羅基微笑接收。
泰迪則將酒杯推開說:“我不喝酒的。”
“是嗎?聽說你參加過二戰?在冰天雪地的環境下的士兵很少有不喝酒的。”奧伯院長一臉狐疑道。
“院長,同盟軍的勝利并非喝酒帶來的,而是以暴制暴的正義勇氣帶給了人類和平。”
“我很擅長對付暴力型的病人,聽說你在海外服役期間,在敵方俘虜集中營受過刺激,有過很嚴重的戰后恐懼癥?”
“我只是文職人員,沒有見過大陣仗,也沒開過槍,更沒有見到任何俘虜。”
“這么說你資料上的記錄都是假的?那你記憶中是否出現那些戰死的士兵和無助俘虜的眼神?”奧伯院長不知為何對泰迪的經歷很是感興趣。
“好像有的,有時候腦海會飄出一些人的影子,我以為是戰爭電影看多了吧。”泰迪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從上船吹海風后就一直如此,難道自己真的傷風感冒了?
“不不,人的世界會出現兩個世界,一個是真實的世界,一個是你幻想出的世界,若不能清晰區分真實和幻想,精神就會出現異常。”
“奧伯院長,請問莫非精神醫生都會覺得別人有精神問題,這是不是一種職業病呢?”羅基看泰迪神色不對,幫他抗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