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用一個詞概括,或許是悲涼。
老孫是有一個兒子的,但卻在老孫的加工廠開啟后五年因為酒后飆車去世了。當時的事件在電腦中只用了一句話,那就是一死十二重傷。
在得知這個消息時,張志和小李俱是看向了對方。因為他們是聽過老孫講故事的,那種在講到自己的工廠死了人的惋惜語氣總能讓人產生許多感慨。
檔案中沒有寫加工廠后來的命運,但小李和張志能夠自然的聯想到十二重傷這種直觀的概念。尤其是當他們在老孫的戶口上看到了另一條消息的時候,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的老板死了,是在他們兒子出事之后的幾年因病去世。
審訊室中,張志與小李沉默了。他們似乎忘卻了自己身在何處,他們能想到的就只有那個老孫沒有講完的故事。
生死別離總會讓人傷感的,雖然張志只和這位孫大爺聊過幾次有關理想人生這些沒有實際意義的東西。但正是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讓張志在崩潰的邊緣又走了回來。不然他很可能早在黑領結不見的那幾天便消失了,孫大爺給他的不只是方向,還有那種對什么都看淡了的信念。
上午六點五十分,審訊室外多出了很多人。其中有因此趕來的米姐以及老板的助手,還有一些不知道從哪得到消息的媒體記者。
面對著媒體記者的提問,米姐很是老道的以無可奉告一一回絕了。伺機而動的記者們并沒有就此罷休,當拿著筆錄的民警從審訊室電子門中走出時,幾名記者瞬間圍了上去。各種諸如張志是不是殺了人以及他的動機是不是因為演唱會對口型或者輿論壓力的話相繼而出,民警愣了一下,但還是搖了搖頭。“具體情況我們還不知道,其他的結論要等尸檢報告出來才能定論。”
不遠處的米姐在聽到了民警的回答之后不禁松了口氣,畢竟只憑這么一句模棱兩可的話記者是不能再寫出什么的。可就在米姐這口氣剛放下的時候,一名記者的尖叫重新讓米姐的心提了起來。隨著眾人的目光看去,米姐最擔心的事情出現了。
由于民警是一只手拿著筆錄的本子,所以當他回答記者的問題時手不自覺的晃了一下。也是因為如此,夾在本子里面的幾張照片掉到了地上,其中一張最為顯眼的便是張志那張臉上以及身上滿是血跡的照片。
雖然民警在最快的時間內將照片撿了起來,但還是低估了記者們捕捉影響的能力。數聲快門響聲之后,民警的額頭冒出了幾滴汗珠。
“你們可不要亂拍啊!”民警提高了聲音喊道。
但沒有人回答他,挨得近的幾名記者只是鼓搗著自己的手機或是相機,氣憤驟然變得尷尬起來。
“麻煩各位把剛才拍到的照片刪掉好嗎?因為這有關我們公司以及旗下藝人的形象問題。”
說話的正是米姐,作為一名經紀人。他要做的就是避免一些對張志或是公司的負面新聞出現,所以在記者擺弄手中的電子設備只是,米姐站了出來。畢竟現在張志與公司解約的事情還沒有公開出來,媒體要是真拿張志的事情做點文章,公司的形象或多或少會受到影響。
米姐的話很管用,幾名被米姐目光掃過的記者紛紛找出了自己拍攝設備中的照片轉向米姐的方向。米姐微微瞇眼,一邊讓助手仔細檢查記者們的相機一邊詢問起民警詳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