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孟虎點頭,說道:“教我刀法的師父熊草,號稱苗疆熊一刀,而與他齊名的有三人,他們四個被稱之為‘刀槍棍斧’,其中這個瘸腿的,就叫做苗疆龍一棍。”
小木匠這時也想起來了:“我記得了,記得了,那個時候熊師父還在教我們練刀的時候,這個男的來過一回,說要跟他比一場,不過后來怎么樣,就不知道了。”
屈孟虎說:“當然是師父贏了,那次比過之后,師父告訴我,說這個龍一棍,手段多是戰陣之法,大開大合,講究的是殺人的手段,太過于剛烈,不講轉折,所以他才能夠戰而勝之,不過話雖如此,師父對他的評價很高,說若是單打獨斗,龍一棍差了一點兒,但如果是多人爭斗,生死拼殺,這龍一棍就強了……‘梢把兼用,身棍合一’,說的就是此人,沒曾想多年未見,居然瘸了。”
洛富貴摸著下巴,說道:“如此說來,這兒的確是藏龍臥虎之地啊。”
說完這話,他看了屈孟虎一眼,張了張嘴,卻最終沒有說出口來,不過屈孟虎多人精啊,一下子就明白了洛富貴想要表達的意思,嘿然說道:“我也就是說說而已,熊師傅能夠打敗他,我自然也能。”
洛富貴又看向了小木匠。
小木匠話語不多,關鍵時刻卻語出驚人:“干啊,膽大的日龍日虎,膽小的日抱雞母。”
這里誰都可以退縮,但他不能,畢竟大家都是為了幫他找師父,才趕過來的,倘若是他臨陣退縮了,旁人又有什么理由來幫他呢?
他必須要保持絕對堅定的立場。
大家都這般堅定,洛富貴放下了心來,他帶著兩人往竹林深處轉移,等了沒多一會兒,瞧見祠堂里面有人走了出來,領頭的是一個獨眼老漢,那人的地位很高,身邊簇擁著好幾人,而在他身邊站著的,則是一個干瘦老漢,那人有點兒駝背,手中提著一個旱煙桿,小木匠認真看,發現居然跟自己師父那個很像。
只不過師父那根旱煙桿子的吊墜是個紅繩結,而那干瘦老漢手中的,則是一塊墨玉。
干瘦老漢身邊站著三人,卻是昨夜上了竹筏的那三個。
不知道怎么回事,小木匠瞧了那干瘦老漢的第一眼,就覺得他肯定就是自己的那個啟明師叔。
最主要的原因,可能是他眉眼里的某種神態,跟自己師父魯大,實在是太像了。
獨眼老漢是送便宜師叔出來的,他們在祠堂前的校場那兒站著,又聊了幾句,隨后便宜師叔拱手,告辭離開。
村里有兩個年輕后生在前面帶路,領著他們一行人離開,而獨眼老漢則站在原地,看著這一行人離去,臉色變得有些陰沉,與旁邊一個胡子拉碴的大漢講了幾句話,那人聽了,雙手一拱,隨后就跑到了校場邊瘸腿的龍一棍旁邊,低聲說話。
龍一棍聽完,一聲吩咐,跟前那六個后生抓著手中那摸得油亮的棍棒,朝著竹林這邊跑來。
也不管鐵寨坡龍武村這些人到底是不是當年跟著徐福出海那批猛士的后人,單說輕身的功夫,他們絕對是厲害的,一個二個,跑起來飛快,都跟山里的豹子似的。
瞧見這幫人沖著這兒來了,小木匠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就跟打鼓一樣,以為自己被發現了,轉身就要跑。
他剛轉身,就被屈孟虎拉住了,將他一把按在了地上。
洛富貴也藏了起來。
那六人從他們身邊十余米的地方飛掠而過,然后朝著他們剛才過來的山路方向繞過去,等他們走遠了,小木匠才回過神來,知道這幾個人并不是沖著他們過來的,而是去跟著便宜師叔一行人。
很顯然,龍武村的人,跟便宜師叔一行人,其實也不是一伙兒的。
雙方只是因為某種原因,才走到一起來的。
是什么原因呢?
他心中疑惑,而旁邊則傳來了屈孟虎的話語:“……苗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