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再忍了。
砰、砰、砰……
都沒有人瞧得見小木匠是如何出的手,幾個沖上前來,想要將他教訓一頓的賭場打手,只覺得眼前一花,緊接著,那個最先沖上前,怒聲痛罵的家伙直接就飛上了房頂去,惹得瓦片跌落下來。
另外幾個,便感覺拳頭照著自己的臉過來,重重襲來之后,一大片“哎喲我艸”,頓時就是一陣翻倒在地,鼻青臉腫。
連續五個人,被小木匠一照面撂倒,本來都已經要進屋的王檔頭,這才回過頭來。
我勒個去,這少年郎不聲不哼,居然還是個練家子?
能夠在江北一帶打下一片天地的王檔頭,自然不是那種反應遲鈍的角色,瞧見這少年郎有些難纏之后,陡然一聲怪叫,折身撲來。
與他一起的,還有王檔頭身邊兩個黑衣打手——與其他幾個被直接掀翻的家伙不同,這兩個人,都是渝城道上有名有號之人。
換句話說,他們可都是練家子。
一個王檔頭,兩個黑衣打手,三個練家子,是賭坊最強的力量,而且這幫人都不太講究江湖規矩,講的是一個實用,上來也不問緣由,抽刀便上,也不管小木匠是不是雙手空空。
他們本來想要憑借兵器之利,殺小木匠一個措手不及,卻不料對于刀,小木匠的理解那可深了去。
教他和屈孟虎刀藝的,可是大名鼎鼎的苗疆熊一刀。
這刀法,講究的不只是“刀在手”。
刀不在手,也有空手奪刃的說法,而小木匠不但有童子功,還有屈孟虎的精義傳習。
所以除了照面的驚險之外,小木匠三兩回合,卻是從一個黑衣打手的手中,將刀奪了過去,拿在了手里。
他不但有刀藝,而且還有修行者的氣力,當下也是刀光劍影,一陣人仰馬翻。
平日里的江北一霸,在這個不起眼的少年郎面前,走了十個回合,手中武器就給挑飛了去,緊接著磨得雪亮的快刀,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來。
感受到了刀尖的銳利,王檔頭的腸子都悔青了。
我滴媽呀,這小子是真的強——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剛才又何苦回來裝逼,直接進了屋,然后跳窗跑了不就好?
另外一邊,被一眾人等用那又是驚恐,又是敬畏目光注視的小木匠,也有些懵。
他雖然有屈孟虎與他對練過,但每一次都輸得很慘,覺得自己就是一弱雞,這一次過來,也全憑一口惡氣,和少年膽,卻不曾想自己這萬法歸宗的法門修行起來,貫通了一口氣,感應到了空間之中的“炁”,居然變得如此厲害。
他有種“一步登天”的感覺,看到平日里自己心中頗為懼怕的江湖人落在手中,又有些夢幻,又有些意外。
不過諸多情緒抹去,他回想起屈孟虎待人的神韻,深吸一口氣,冷冷說道:“怎么樣?”
受制于人,王檔頭“識時務者為俊杰”,立刻認慫:“高人。”
小木匠又問:“我的東西……”
王檔頭能夠在江北闖下偌大名頭,可不是光憑著一身練家子的武藝,還有那察言觀色的本事和油滑,當下立刻說道:“小兄弟,剛才只是開玩笑,如果真的是榆錢賴那個龜兒子干的,你放心,東西一個子兒都不少,回頭我還上張飛樓擺一桌酒席,給您賠禮道歉。”
說罷,他沖著歪七倒八的手下厲喝道:“還不趕緊派人去找榆錢賴?那家伙拉的屎,讓他自己回來擦屁股。”
手下領命,趕忙退下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