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刀劍翻飛,一招一式都驚險萬分,旁人瞧見,莫不都心驚膽戰。
認真一看,卻是那“閃閃搖銀海,團團滾玉輪。聲馳驚白帝,光亂失青春。殺氣騰幽朔,寒芒泣鬼神。舞余回紫袖,蕭颯滿蒼旻”,精彩無比。
這兩人,一個渝城袍哥會五排的紅旗掌事之子,自小就有盛名;另外一個,卻是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蹦出來的生瓜蛋子。
但他們,卻拼得旗鼓相當,一時之間,竟然不知曉勝負如何。
隨后,還沒等兩人分出勝負,那木刀木劍,卻承受不住力量,紛紛斷裂了去。
程寒打得興起,問小木匠:“再來?”
小木匠翻身過去,抽出了真刀,大聲喊道:“自然得分出勝負……”
若無勝負,如何能有《魯班書》?
兩人換了真刀真劍,繼續拼斗起來,程寒真劍在手,無論是手感還是力道,又或者是那劍的氣勢,都增強幾分,氣勢越發增強,開始反守為攻。
他壓住了小木匠的刀勢,然而小木匠的刀法師承苗人熊草,那鎮壓黔靈刀法,講究的是一個絕地求生,向死而生的意境,所以每當程寒將要獲勝的時候,小木匠的刀就能絕地反擊,差點兒反殺了去。
這會兒,周圍的人才感覺到了危險,這兩人但凡有一點兒小破綻,極有可能就要殞命于此。
畢竟年輕人的手段并不純熟,在這樣危急的情況下,做不到收放自如,刀下留情。
就在形勢即將陷入死結,兩敗俱傷之時,卻有一記飛石橫空出現,先是將小木匠的刀給彈開,隨后又把程寒給逼退了去。
程寒連退幾步,回首望去,瞧見不遠處的月亮拱門前,有一個蓄須男子站立。
他趕忙拱手喊道:“小師叔。”
那人大約三十多歲,除了唇間濃密的胡須,幾乎沒有什么特色。
不過光憑他這一手飛石,就足以讓人印象深刻。
那個被程寒叫做“小師叔”的蓄須男子看了這邊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道:“你父親到處找你呢,湖州會館的人過來了,叫你過去招待客人呢,你趕緊處理這邊的事情,然后過去。”
他說完就走,而程寒則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哈哈大笑道:“暢快,暢快啊……”
笑罷,他將鐵劍放回去,然后對小木匠說道:“本來想與你結交一番,不過正好有事——那東西,我叫人給你送過來,改日若有空,咱們再切磋。”
他大概是比較害怕父親程蘭亭,所以沒有太多停留,交代了旁邊的人,然后離開。
這位程小爺發了話,小木匠沒有再攔,而是拱手道謝。
他其實并沒有勝過對方,但那人卻這么講信用,讓他心生好感。
他在原地等著,沒多一會兒,有人抱來了一個包袱,卻正是他床單的顏色,小木匠接了過來,將包袱解開,里面有兩件單衣,一堆雜物,還有大洋和財物……
只不過,就是沒有魯班書。
小木匠原本十分高興,此刻卻炸了毛,沖著那人問道:“書呢?”
那人一臉莫名其妙,說都在這里了。
小木匠捏著拳頭,想要與那人爭論,而這個時候,身后不遠處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書,被我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