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爺拱手,說請講。
小木匠說道:“我不確定自己能夠留在渝城多久,若是有事,我可能得離開。”
蘇三爺并不擔心,說一切都緊著你的時間來,你若離開渝城,便讓小女跟在你身邊,一起離開便是了。
小木匠說起第二個條件:“第二件事情也正是如此,施展滿蟹蛛術之人非常忌憚生人,并且又十分敏感,不喜人多,否則不會顯露原形,所以我想請蘇慈文小姐跟隨我一起,而你這邊不許派人跟著,暗中保護都不行,否則驚擾了對方,那就沒有效果了。”
啊?
這會兒蘇三爺有些遲疑了,他瞇眼打量了一會兒小木匠,似乎有些不太放心。
過了幾息時間,他忍不住討價還價:“我讓一保鏢跟著不行么?小兄弟,我不是放心不過你,只是這世道太亂,渝城也是暗流涌動,我怕萬一出什么事,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小木匠搖頭,說真的不行。
不過他還是讓了一步:“你若是真的不放心,那我每日早晚,都給你報備一下行程,你也可以與蘇小姐碰面,如何?”
蘇三爺還是猶豫了很久,但知曉這是小木匠最后的讓步了,所以終究還是答應了。
這兩個事兒談妥之后,蘇三爺跟小木匠聊起了報酬來——這事兒他挺熟的,開出來的條件,除了蘇慈文跟著他的這些日子費用全部報銷之外,另外還會給他一大筆的報酬。
而這報酬的數額,相當于小木匠在工地里干上三五年。
當真是“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小木匠并非貪財之人,但聽到這報酬,心臟卻還是忍不住地多跳動了幾下。
談完了這些框架性的事兒,又聊了一些對接的瑣事之后,蘇三爺居然很是光棍地帶著手下保鏢先行離開了。
小木匠有點兒愣,等蘇三爺走遠了,才想起問蘇小姐:“那個啥,這茶錢你父親給了么?”
蘇小姐忍不住笑了,掏出了一個繡袋來,抖了抖,說道:“我父親說了,所有費用都報銷,由我來出,你不必擔心這些。”
剛才蘇三爺在的時候,這位留著學生頭的當代女性并沒有說什么話,而等她父親一走,蘇慈文卻是松了一口氣,原本恭謹的姿態也放松了一些。
她慵懶地坐在小木匠對面,對他說道:“剛才我父親說的那些,你都記住了?”
小木匠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說大概都記住了。
蘇慈文伸手拈了一塊桂花糕,放入口中,緩緩咀嚼完畢,方才說道:“那就忘了吧。”
小木匠問:“為什么?”
蘇慈文似笑非笑地盯著他,說你剛才陷入沉默之中,難道不是看出了什么來么?
小木匠說:“你想說,你身上的這個,并非是滿蟹蛛術,而是其它?”
蘇慈文點頭,說道:“什么滿蟹蛛術,那不過是廖老頭眼拙,隨意蒙出來的話語而已;我這個,其實便是鬼夫,那人與我,有三生三世的姻緣,才會找到我,再續前緣而已。他與我,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何會害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