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匠平靜地回答道:“昨天你那位來了,我跟他談了談,他同意了我提出來的方案。”
蘇慈文焦躁得都快哭了:“我問的不是這個。”
小木匠“哦”了一聲,然后沒有說話,而顧白果則可憐巴巴地說道:“它太兇了,我們都不敢攔著;后來它走了之后,我讓姐夫幫你清理來著,但姐夫說男女授受不親,不敢幫你,而我又太小了……”
她一副可憐蟲的模樣,讓蘇慈文滿肚子的怨氣都無法發出來,神情復雜地站起了,快步走到了小溪邊。
看著小溪流水里模糊的景象,她幾乎接近崩潰,直接撲到了水里去。
經過了一夜,昨日的污穢和血都已結痂變硬,小木匠估計她有許多要清洗的地方,甚至都有可能要洗個澡,于是扶著那個自稱“莫得感情”的殺手離開,走到了十幾米遠的林子里去。
走到了那邊,小木匠嘗試著與這人溝通,結果那家伙顯得很冷,讓小木匠都無法正常攀談。
他無奈,只有最后問了一句:“我應該怎么稱呼你?”
那人想了想,說道:“叫我江老二吧,這個沒有幾個人知曉,也方便行事。”
小木匠點頭,說好,你可以直接叫我甘十三。
江老二如同木頭一般,小木匠知曉他之所以這樣,是為了殺人的時候,能夠鐵石心腸,不會有任何動搖,但也沒有了結交的興致。
兩人干站著,好在這個時候,消失了一夜的虎皮肥貓回返了。
它從林間出來,沖著小木匠“喵嗚”地叫了一聲,算作招呼。
小木匠對這肥廝本來不太喜歡,但它這幾日的表現還算不錯,于是掏出了小魚干來給它吃。
江老二對人真的是冷漠如鐵,但對虎皮肥貓,卻十分喜愛。
他甚至會不顧傷勢,過去抱著虎皮,摩挲它那棕黑交替的毛發。
怪人一個。
兩人一貓,等了許久才回返,而這個時候蘇慈文已經洗漱完畢,還換了一身衣服,只是眼睛紅紅的,仿佛剛剛哭過,而且還在不停干嘔。
她對小木匠抗議,說以后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定要攔著。
小木匠應付地點了點頭,肚子里卻笑得不行。
還沒歇息,這時虎皮肥貓開始鬧騰了,不斷地叫喚著,小木匠瞧見它仿佛要帶自己去一個地方,于是讓大家收拾好東西,跟著那小畜生去。
江老二在顧白果的攙扶下,勉強能行。
虎皮肥貓帶著幾人往林子鉆,走了幾里路,爬上了一個山頭。
山頭這兒蓋著幾間茅屋,外面還開了荒,有些田地和菜園子,虎皮肥貓帶著大家往里走,小木匠還沒進,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再往里走幾步,瞧見了一地的尸體。
他瞧這些尸體有些眼熟,認真打量一下,發現這不就是昨天的追兵么?
那個彪悍的黑胖子,此刻只剩下了一個頭顱,滾在菜地的一棵白菜前。
嘔……
這回蘇小姐真的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