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金頂這邊的情況有些麻煩,幾乎是人人掛彩,特別是周白道長的兩個弟子還受了重傷。
傷者在剛才的時候已經處理了,不過重傷者需要靜養,所以蘇慈文是過來告辭的。
小木匠與她,以及周白道長道了謝,并且說等回頭了,登門拜訪。
周白道長的臉是黑的,很顯然,她并不想摻和進這件事情來,但最終還是來了,不過門下弟子又受了重創,心里面自然是很不痛快的。
所以她沒有惡語相向,已經是很不錯了。
相比于她,蘇慈文卻挺開心的,畢竟幫上忙,而且大家都還活下了來。
她臨走前,還再三叮囑小木匠回頭去找她。
小木匠在這邊與蘇慈文告別,而另外一邊,屈孟虎與董七喜則聊得歡暢,雙方仿佛引為知己一般,而隨后,董七喜看著滿身血漿的兩人,開口說道:“你們狀況不好,不如先跟我回供奉院休息吧。”
小木匠聽了,有些猶豫,畢竟他就是從供奉院里趕出來的,現在又回去,有些不方便。
董七喜瞧見,說道:“大帥那邊你放心,他不過是被人蒙蔽了而已,現如今知曉情況,已經下令清理相關人等……”
小木匠心里始終有些疙瘩,而屈孟虎瞧出來了,便與董七喜商量了一下。
董七喜拍板,決定讓兩人去大雪山一脈旁支在錦官城開的一個醫館待著,先養好傷再說。
小木匠這才答應下來。
這邊敲定之后,小木匠與屈孟虎告別前來相幫的眾人,而董七喜叔侄則帶了兩個供奉院高手,護送著人離開。
那醫館不遠,很快就趕到了,董七喜親自幫忙看傷包扎,殷勤極了。
兩人身上看著大大小小,七八處、十余處傷勢,不過都只是皮肉傷,而且修行者的體質好,只需修養便是。
董七喜身上有要事,忙完之后就來了,留下了董修心在這兒聯絡,不過那家伙瞧小木匠有點兒不爽,找了個由頭,便跑出去喝酒了。
他一走,小木匠和屈孟虎反倒自在一些,兩人躺在病房的床上,長舒一口氣,相視對方,哈哈笑了出來。
痛快。
死里逃生,成就了如此局面,在此之前,又有誰能想到呢?
一切都是他們用命搏出來的。
兩人放下了心,左右閑聊起來,回憶起今日種種,點評各路人馬,屈孟虎說道:“今日一戰,潘志勇身死,他的勢力必然會被連根拔起,名下財產要么被充公,當作軍資,要么被大帥的那位叔叔拿下,不管怎么,他都已經不再成氣候了。”
小木匠問:“那花門呢?”
屈孟虎說道:“花門自然可以甩鍋,說一切都是潘志勇的主張,畢竟她們一直藏在背后,不敢露面。我覺得上面大抵是不會趕盡殺絕的,江湖人也是如此,不過花門經過這一次的打擊,估計會收斂,甚至撤出川地了……”
小木匠不由得松了一口氣,說道:“鬼王廟殘黨不足顧慮,總算是消停了。”
屈孟虎卻笑嘻嘻的說道:“對了,你和那位蘇家小姐到底怎么回事?我可瞧見人家對你情意綿綿的……”
小木匠有些羞澀,不過還是從頭講了起來,聊完之后,說道:“蘇小姐乃名門閨秀,又是見過大世面,經受了西方教育的人,對我也只是客氣而已。”
屈孟虎問:“客氣?誰人跟你客氣,還需要拿命來拼?”
小木匠啞口無言,而屈孟虎則嘿嘿笑道:“別自欺欺人了,有道是‘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好事來了,你不把握,瞻前顧后,正正經經的,等到煮熟的鴨子飛了,到時候有你痛苦的……”
聽到這話兒,小木匠閉目,回想起與蘇慈文交往的種種,萬千情緒,頗為復雜。
兩人也是疲乏,聊了一會兒,都困倦了,便相繼睡去。
次日早晨,醫館的醫師幫忙換過了藥,而董七喜則登門拜訪,不過他并不是一個人來的,另外還帶了一個老頭,一個年輕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