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十字門紫臉,黲鼻窩,頭戴草王盔,插翎掛尾,掛黲滿,穿黃蟒、玉帶...”
青山堡內,一座十分幽靜的小院子里,三爺獨自一人躺在張木制的太師椅上,他穿著身白色的功夫衣,干癟的手掌按著節奏輕輕拍打著,口中哼唱了起來。
老人半瞇著眼眸,望著碧藍的天空,也許是想到了曾經崢嶸的歲月,也許是想到了已經逝去的老兄弟們,更也許是看見了戲臺前那繁華熱鬧的景象。
“在‘勝一臺’聽戲,能打勝仗!”
三爺口中微頓,渾濁的眼睛陡然睜開,于剎那間流露出一股攝人心魂的強烈氣勢。
那氣勢一閃而逝,只轉眼功夫,老人便還是那個老人。
‘咚咚咚...’
就在這時,院門突然被敲響。
“進來!”
三爺仍是躺著,只開著嗓子應了一聲。
“三爺。”
“三爺!”
隨著嘎吱一聲院門被推開,緊跟著就是連續兩聲的問候,卻正是李二和武玉姑娘。
“武丫頭,你來了。”三爺半瞇著眼睛從李二的臉上掃過后落在了武玉的身上,老爺子無視了李二,單單的應了聲姑娘。
“三爺,我們來看看您。”
見到三爺不搭理自己,李二也不惱,反倒是笑瞇瞇的又喊了聲。
哪想到,老頭也是固執的很,仍是眼眸半闔半睜,輕哼著曲兒,輕打著拍。
趁著簡單的功夫,李二環視了一眼這座小院,是中國古代傳統的建筑形式,前院后屋。
院子里的布置很簡單,青石鋪就的板子,兩側還擺著一列列兵器架,上面成列著泛著冷光的長槍...
李二只一看就知道,三爺雖老,但內心卻仍有不熄的火熱。
“三爺,我想拆‘勝一臺’。”
心里有了些算盤,李二就又是故意激道。
三爺看樣子似乎是打定主意了,仍不答應,武玉瞧見了,輕彎了彎腰,拽了拽老爺子的衣袖,撒嬌似的喊了聲:“三爺...”
武玉的父親、爺爺都走的早,可以說是三爺帶大的,老爺子最疼的就是武玉。
聽見了姑娘的呼喊,老爺子不能在裝聾了,有些無奈的看了眼武玉,隨即就是橫眼掃向李二,沉著音“不可能。”
“‘勝一臺’不能毀在你的手里!”
三爺的話語斬釘截鐵,沒有留有半分的余地。
‘這種倔老頭,真就不能順著他走,要激他。’
李二心里念叨,隨即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三爺,不知道你以前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這一反問等于是把包袱拋向了老頭,而這也果然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三爺挑了挑長眉,視線定定的落在了李二的身上。
也沒有問是哪句話,老人高聲應道:“自然算數,老頭我一輩子都是一個唾沫一個釘,就沒說過假話!”
“那不知道,這是否包括您那句,只要能復原出‘勝一臺’前的平地就可修復‘勝一臺’!”李二悄悄與武玉對了個眼神,跟著又轉向三爺,面色肅穆,聲音猛地拔高了幾分,發出質問。
在來之前,李二就詳細的與武玉交流過老頭的性格,他知道這是個十分驕傲、刻板的老家伙,一句一問都是在對癥下藥。
三爺聽見也不躺著了,身子坐直橫刀立馬,瞇著的眼睛也緩緩張開。
老頭認真的看了眼李二,隨后某頭一皺,沉聲又道:“自然算數!”
“好!”